萧岑的眉头皱了起来。
其实他是不太相信这种说法的,当今皇上一定是借助同枝会助力才能上位得继大统,既然借助了同枝会的力量,那必然也考虑过后果,这助力,难道也是说摆脱就能摆脱的么?
但做皇上久了,那万人之上的滋味若是加上一条让他时时刻刻都受制于人,感觉好像自然是不太好。
皇上也有一万种理由想要摆脱同枝会的控制才是。
“此事还不好说。”萧岑摇摇头:“该说的我都说过了,你也知道了许多,现在可以回去了。”
他这话说得带着几许命令的意思,上一次的戏谑与调侃的意味已经荡然无存了。
只是谢恒安还不知道,自己已经在鬼门关走了一遭。
谢恒安自觉与人说破秘密有些尴尬,现在话说完了,倒也想急着离开。
萧岑绝口不提送谢恒安进府的话,他甚至一个字也没多说,只是十分克制地对谢恒安点了点头,然后转身离开了。
谢恒安望着光溜溜的外墙有些发愁。
今日出来时间很短,谢府的护院武师还未换好班,谢恒安再跳进去也不会被发现,但就是这墙……
明日又不知道要费多少口舌让玉馨相信自己是练武弄脏衣裳了。
谢恒安使出十二分力气,全然不顾自己形象,王样拱上了谢府院墙。
……
琉璃躺在谢恒安的床上,只觉得酸痛的脖子好像有了能动的感觉,手和双腿也恢复了感觉,但那又能如何呢?谢恒安还是跳墙跑了,不知多久才能回来。
正这么想着的时候,谢恒安就猫手猫脚地推开了自己的卧室门,又轻手轻脚闩上,嘿嘿笑着扶起了琉璃,在她几个穴位处推功过血,让她恢复手脚的知觉。
琉璃被谢恒安捏弄了一阵,知觉是恢复了,但心情却还没有。
“怎么啦?傻了?”谢恒安轻轻推了一把琉璃的肩膀。
“没有……”琉璃有气无力地摇摇头:“大小姐,您今日又出去做什么了……”
“你家小姐出去是办大事的,不能让你晓得。”谢恒安神神秘秘地张开双手,让琉璃帮她换衣裳。
琉璃对换衣裳心有余悸,鼓了半天的勇气才上前解开了谢恒安的衣带。
对同枝会有了底,谢恒安的心里多少舒服了一些,因而她这一觉,睡得有几分踏实。
……
年关将近,谢恒安听说,柳氏已经将那些祭祀用品采买好了。
她对此事非常上心,桩桩件件都是自己亲手置办的,一些十分要紧的器具,还未假他人之手,亲自上阵摆放了一番。
若不是立场不同,谢恒安其实还挺喜欢这种负责人的人才的。
“若她是个管事媳妇,倒也能被我赏识。”谢恒安自言自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