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哥顿了一秒,笑道:“哦?是嘛!实不相瞒,此画乃是我家夫人所作,可惜不能与那李氏切磋一番、一较高下了。”说完,他轻叹一声,语气似乎很遗憾的样子。
“欸,恭喜于越,俗话说文无第一,武无第二,尊夫人之手笔要胜那李氏一筹,甚至连老夫也自愧不如啊!”
“胜隐谬赞了!”
“并非过誉,实至名归耳!”
一番愉快的交谈过后,休哥同陆银雪道别了耶律题子赶紧回府交待膳夫做些糯米山楂醋糕来解解馋虫。二人没有进自己的大帐中,反而进了胡鲁不的小毡帐,摆下桌椅,休哥饮酒,银雪饮茶,边吃边对弈,就准备堵他。可这一等就是两个时辰,酒也干了,茶也凉了,休哥终于胜陆银雪一盘了,他们已不知外面的日头已西沉,这时,胡鲁不终于回来了。他贼眉鼠眼地悄悄归来,想要偷偷藏好萧塔不烟赠予他的信物,却被帐中的灯火和不速之客吓了一大跳,连手中的绣囊也扔了出去,被休哥一把接住,问道:
“怎么,胡鲁不,不但对我这主子玩忽职守,而且还欲偷袭,安的什么心啊?”
胡鲁不闻言,吓破了胆,立马跪倒在地,爬到休哥的面前,保住他的脚,带着哭腔儿磕头求饶,这场面让休哥和陆银雪都措手不及,本想跟他开个玩笑的,可没想到他这么不经吓。
休哥赶紧把他扶起来,亲自帮他抹去眼泪,弄得胡鲁不不明就里、不知所措。
“好啦逊宁,你就别折腾他了,还不快把这好消息告诉他给他压压惊。”陆银雪说。
“胡鲁不,好兄弟,你跟了我这么多年从来尽职尽责,吃苦在前、享受在后,可我却一直让你孑然一身,老大不小了连个媳妇也没有。你对我问心无愧,倒是我对不起你!”
“于越大人快别这么说,胡鲁不承受不起!”胡鲁不受宠若惊,再次跪地,头都不敢抬一下,不知耶律休哥的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休哥又一次把他扶起来道:“你瞧你,说得好好的怎么又行这套大礼,我不是说过了嘛,当着外人我们是上下级,没有外人在场咱们就是兄弟。”
胡鲁不站是站起来了,嘴却张不来了,一言不发。
陆银雪主动破冰说道:“胡鲁不,你要是受不起的话,我可就让御盏郎君胜隐大人把那奚女萧塔不烟许配给养马的遥隐了,他兢兢业业从无怨言,前些天老婆又刚去世,留给他一嗷嗷待哺的孩子,正缺个女人帮忙打点!我看——”
话音未落就被胡鲁不急匆匆地打断:“不!卑职受得起,受得起!”
闻之,休哥一阵大笑,道:“我说胡鲁不,你都没听到我说什么,怎么就知道自己受得起啊?”
夫妇二人打着配合,这下胡鲁不彻底没招了,憋得面红耳赤,是说也不是,不说也不是,最后还是重重地单膝跪地拱手道:“胡鲁不的命就是于越的命,于越让胡鲁不做什么,哪怕是上刀山下火海,我都在所不辞!”
“那如果我让你十天之后就去把那萧塔不烟娶进门来你去不去?”休哥笑着问道。
胡鲁不猛地一抬头,两个小眯缝眼瞪得圆圆的看着休哥,怀疑自己听岔了,舌头都不太听使唤,磕磕巴巴地问:“于越,此此话怎讲?此话,此话当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