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怎讲。”沈千牧不解。

“他是县丞派来的。如今没有县令，你向上禀报的话，肯定绕不开他那一关。”结合俞旻的行为，方宇已经肯定那县丞便是幕后指使者。

“小，小子，你，你不要信口雌黄。”郑庆后本不想辩解，但提及县丞时，神情激动了起来。

“那县丞的印章怎么解释。”方宇又简单讲了讲俞溱父子的事。

郑庆后用被缚着的双手砸了砸左胸口：

“在这里。”

沈千牧从他怀中取出一块印章。

他又补充道：

“偷，偷的。”

看他的模样，不像有假。

尘埃落定，沈千牧招呼着大家上路：

“反正要去桐县，剩下的事边走边说。”

于是几人简单整顿，押着郑庆后行向桐县。

走了一程后，方宇向沈千牧问道：

“沈教习，你对县丞有所了解吗。”

“还是知道一些的。他应该没你想象的那么糟糕。”沈千牧抚了抚下巴。

“愿闻其详。”方宇恭敬而言。

“他是近漠城守战中活下来的兵卒。”沈千牧转过头，“国盛啊，你认识谢浩吗。”

李国盛正帮张陌拍去肩上灰，头也没抬：“在城志上看到过这个名字，怎么了。”

“没事，他现在是桐县县丞。”

“看来朝廷倒没有亏待这位老兵。”

沈千牧得到答复，看向方宇。

路上，沈千牧和李国盛故友相逢，有过交谈，方宇从言语间知道了那两人来自近漠城。

“这足够了。”

近漠城守战，是距今最近的一场人蛮征战，就发生在虞国境内。

此役战况惨烈，十不存一，如同巨大的绞肉机，将无数生命吞没。

所幸虞国最终取胜，并于尸骨堆上迎来新圣。存活下来的兵卒，都被视为英雄。

……

虞国京城，虞圣阁。

各国都会有以国号命名的圣位尊称，人选则由国君在本国圣位中任命。

执掌此称号的圣位将拥有处理本国事务的最高权力，他们做出的决定，哪怕是任命他的一国之君都无法忤逆。

不过基本上的事务还是交由当国官吏处理，他们只针对一些涉及国家生死存亡或是未来大计的事务。

此时，当任虞圣何栩对着身前的两位虚影低下头，行礼作揖，恳求道：“此事，可否请二位先圣出手相助，不胜感激。”

其中一人高高大大，上身长下身短，相貌略显丑陋，特别是那高高凸出的颧骨，就像是倒过来的屋顶。

他莞尔一笑，曰：“有教无类，善。”

另一人面如冠玉，容貌甚伟，头戴纶巾，身披鹤氅，手持羽扇，飘飘然有神仙之概。

他轻摇羽扇，曰：“鞠躬尽瘁，可。”

随后，虚影一瞬而散。

但何栩的头低的更深了，一示尊敬，二示感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