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建华双手搭在膝盖上认真地听舅舅说话，突然道:“舅舅，你说的那个道士是不是白胡子白头发，袍子还特别脏，特别破？”

灰衫老人一挑，下意识道:“你见过？！”

于是唐建华便将如何遇到道士，如何给儿子去了个名字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说完之后，唐建华心怀隐忧，愁眉苦脸道:“他说的有些大了，我有点怕。”

“怕个锤子怕，老子还没死了嘛，你就怕怕怕。”唐山震就是见不得大儿子一副懦弱的样子，看到这就来气，忍不住抽着烟杆就往唐建华脑袋上砸，好在灰衫老人及时阻止才没有在众目睽睽之下让唐建华丢了脸面，不过就算是这样唐建华的脸面也所剩不多。

唐山震不忿地哼了声，唐建华不敢说话，只顾着自顾看着地面，在家与王淑华商量的那些话一个字不敢说。

“建华你也不用害怕，唐尧既然生为你唐建华的儿子，那这就是你的命，有时候这命啊，就得认。你先别管唐尧以后是不是有那个当官的资质，有没有那个当官的福分，你只要别让他长大了出去祸害别人就行了。命由天定，人定难胜天呐。”灰衫老人翘起二郎腿，似是唱戏般将最后一句话拖出一个长长的曲调，然后兀自苦笑，再次重复唱道，“命由天定，人定难胜天呐”

“是啊，建华，再说了那老头也指不定就是胡说道，你别信这些，你怎么养小玮和楠楠就怎么养唐尧，没什么区别对待的，都是自己的种。”中年人忍不住插嘴说。

这不说还好，话音刚落灰衫老人的巴掌就落在了中年男人头上，男人吃痛惊呼一声不敢再说了。老人恨恨道:“不敬天地不敬鬼神，打死你！”

“爸，那些都是迷信，现在这个社会变了，不兴那一套了。”男人梗着脖子少有地倔强，老人听男人还敢还嘴，作势要打便背唐山震拦住，两人对视一眼相互看到各自眼中深意，顿时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