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不忘叮嘱:“会试在即,尔等不可懈怠!”
如此,方才带人离开。
陈建业临走时朝林恒与郑安比划了个手势,约他们空闲时一起喝酒。
待他们走远,李翰轻舒了口气。
旁边士子此时方才明了,问道:“博文一早便认出这位乃是新上任的县令,方才与之辩论?”
想来,这位吴县令本欲拆了城隍庙,却因李翰一番辩论而作罢。
郑安想通了关节,当即也出言感谢:“多亏了博文!家父昨夜托梦,正是城隍显灵除了城中妖邪,也令我将庙宇修缮一番,以作报答。”
李翰摆摆手,解释道:“我并未猜出老先生乃是新上任的县令,只是观其姿态、气质不俗,故有所怀疑。不仅是我,子瞬应当也看出来了。”
这件小风波中,林恒却是并无什么存在感,闻言只轻轻颔首,“近些时日,因邪祟做乱,县城不宁,我只当这位气质不俗的老者或是来特地来淮江调查的,不料竟是新上任的县令。”
淮江县城不大,有头有脸的人物,大多都熟悉认识。
这位吴老先生非但气质不俗且还面生,自是引起了林恒的注意。
众人又闲谈了一阵,便纷纷告辞离开,他们只是听了市井传言,一时心血来潮,便相聚前来游玩一二。
要说对城隍显灵一事多么上心,也只有李翰李文博一人罢了。
“子瞬,此番回去便要闭关苦读,只得会试时再相见了。”李翰向林恒行礼告辞。
林恒回了一礼,颔首道:“会试时,博文可要与我们同行?”
“子瞬若不嫌弃我拖累行程,自是再好不过了。”李翰笑着应下。
目送他们离开,郑秀荷小声道:“李博文可是大出了场风头,哥,你却丢脸啦,不过林大哥也看穿了那吴老头的身份,为何不事先言明呢?”
郑安挠挠头,确实被那吴县令给气得不轻。
林恒则哑然失笑:“我不喜动嘴,况且博文所言,皆是我心中所想,让我来说,却未必有他那般挥斥方遒。”
“林大哥不在意虚名,哥,你也要多跟他学学,什么淮江四大才子,没甚自豪的。”郑秀荷明明年纪不大,教训亲哥,倒是老气横秋。
郑安叹了口气,倒也已经习惯了。
而后三人又进了城隍庙细细观察,好商定修缮计划,庙中的流民都极为自觉,庙宇虽破,却也不敢放肆。
大多是朝神像拜上一拜,便转身离开。
在山坡上粗粗打量以为混乱不堪,实则流民拜神井然有序。
残破的神像前,香台已经被人扶起并擦拭干净,香炉飘散青烟渺渺,驱散了庙中腐朽气味儿。
“咦,这里格外阴冷……”郑秀荷突地扭头看向神像后方:“好似有人在盯着我看。”
林恒与郑安皆是顺其视线看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