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一柄精致修长的纸伞及时挡在了原打算就地抱头防护的陈暮之前。“隆叔跟这样一个小孩子计较有什么意思呢。我们母女两虽然没用,但也不至于让我们的客人受了委屈。”
修长的纸伞凌空停留在陈暮身前滴溜溜地转着。让陈暮多少有着惊讶侧目,不过好在这一个月来他也算是见过不少市面了,因此当下面上还是显得波澜不惊。
老人盯着陈暮的脸看了一会儿,缓缓道,“我去看过宫本一介的尸体,从弹道和伤痕来看确实不太像是深雪的手笔。原来是你动的手。”他顿了一会儿,突然回过头去轻声道:“给他个教训,光秀。”
话语落下,一直沉寂着的风衣男子飞身一步踏出,同时单手变出虎爪姿态对着陈暮抓来。陈暮脚步一滑,右手同样一拳挥出。灵能和斗气在空中碰撞,虎啸鹰唳同时响起。男子飞身扑出,身姿迎风暴涨变成一只四肢着地的猛虎前扑。退后的陈暮定睛一看,深雪双手唤出两道风刃抵在了那对硕大的虎爪之前。一滴冷汗从额头滑落,单凭男子下一刻化身猛虎扑出的动作他就知道自己绝不是面前男子的敌手,他太快了,而自己到现在一只手臂还是处于发麻的状态。
“抱歉,是我鲁莽了。”陈暮对着挡在自己身前的深雪轻声道歉。
深雪并没有理会他,此刻她琉璃般无暇的一对眸子正紧盯着眼前的猛虎。双方手臂在下一刻猛地发力然后一蹬地面后退,男子在空中变换回人形然后一掌挥出一道乳白色的气功波向着深雪疾驰而去,深雪同样不甘示弱,娇喝一声呼出一道飞鹰印记与之在空中相撞。房间里所有的玻璃都在这一瞬间发出哀鸣般的震颤,最终呈现出岌岌可危的蛛网状裂纹。
变回人形的男子轻轻活动了一下手腕,嘴角噙着一抹冷笑道:“小雪最近长进很快嘛”
“还不劳宫本家的一只家猫来费心!”深雪冷笑一声回嘴道。
男子的眼神瞬间阴鸷起来,双手不自觉握紧的同时狠狠盯紧了眼前的少女。
“你不是人,中国炎黄的人!”老人看着陈暮突然沉声道。然后下一刻手中擎起一柄长刀就要对着陈暮平砍过去。
脱手的伞瞬间回到黑濑手中,或者说黑濑瞬间来到了伞边,她将纸伞一提双手持伞挡下了这一击。看起来只是非金非木的伞骨发出一声清鸣却并始终没有如众人想象中一般断裂。
黑濑神色冷厉,抬手掷出一片红色的叶片飞向老人面门冷声道:“人家不过是个刚觉醒的荣耀世代,强行说他是炎黄的人还想下死手未必也太令人不齿了吧。你真觉得炎黄会招一个圣杯都是靠捡来的荣耀世代!宫本隆造你好歹是宫本家的大家长,给自己留几分颜面不好?“
而宫本隆造不愧是活过了大半个世纪的人,此时非但不以为耻反而神色郑重的道:“你又如何知道炎黄的人不是故意派遣这样一个刚出山的小家伙来混淆视听的!他们明显就是在利用你们的妇人之仁。还是说这小少年让你们这对孤寡已久的母女都如饥似渴了!”
黑濑面色腾地一变,转而单手持伞立在陈暮身前道:“是不是妇人之仁我确实不知道,但要对我女儿的救命恩人动手的话总要先问过我吧。“
宫本隆造面色难看起来,想不到他自以为的长辈身份在两女眼中居然还真不如一个刚刚与她们接触几天的年轻人,他冷哼一声,“既然如此”此字字音刚刚落下,老人手中双刀在握,下一瞬,二天一流。与先前交手的宫本一介不同,老人手中出现的双刀的一刻起,身上也覆上了暗红的盔甲。盔甲样式古老而狰狞,整体形态彷如一只暗红的恶鬼。
宫本隆造简单的一刀砍下,黑濑将纸伞向前一推,掷出的纸伞在极小的直线范围内卷起一道可怖的旋风。旋风推着挥刀的宫本隆造连人带刀连连退后了数步的距离,其后他的一刀才缓缓的行将挥下。
“你的孤鹜断霞居然到这种等级了?”宫本隆造满是皱纹的脸上惊疑不定。他挥出的刀光被他右手一抹就消逝在了空气中,沉吟半晌,他又变换上一副慈祥的脸色缓缓道:“或许是我想多了,想必你们母女两人脱离了组织也能生活得很好吧。”老人喟然长叹一声,然后带着面上满是不善之色的丰城光秀离开了默然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