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少自己还有点梦想。

……

斯塔克豪斯打电话邀请哈里斯参加试训时，他还在训练，而现在，已经过去快一天了，他坐在飞机上，看着飞机盘旋在安大略湖的上空，不远处隐隐约约看到的是多伦多城市的轮廓。和3年前相比，现在的他面对这种情况更加的淡定了。抵达机场后，他直接打车到一家快捷酒店，洗了个澡，然后早早地睡下了。

第二天，哈里斯比约定时间提前来到了多伦多猛龙队的训练中心，除了值班的保安人员，没有比他更早的。他对这里并不陌生，俱乐部特许过多伦多905队的球员可以在和猛龙队不冲突的时间里使用训练场——哈里斯来过太多次了。

哈里斯还不知道试训的内容是什么，估计也就先来一点开胃菜——一些投篮测试，然后上主菜——对抗试训，NBA球队就想测试球员能不能在对抗中完成高质量的技术动作。他做好伸展运动，就开始绕着训练场慢跑，直到身体微微开始发热。他停下来，调整一下呼吸节奏，开始做些投篮热身。

这时，猛龙队的教练组成员也陆陆续续来了，哈里斯看到了他在NBDL时的主教练，杰里-斯塔克豪斯。哈里斯举手打了个招呼，斯塔克豪斯看到了他，径直走了过来。

“状态怎么样?”斯塔克豪斯询问道。

“老实说，还不错，今天这里也算我的主场，不是吗？”哈里斯回应道。

“哈哈……说的没错，我相信你的实力，好好加油！”斯塔克豪斯拍了拍哈里斯的肩膀。

参加这次试训人员有大概有10个人，其中不乏之前在NBA效力的球员，比较出名的有上赛季在新奥尔良黄蜂效力的控球后卫拉蒙-塞申斯和在波士顿凯尔特人效力的得分后卫RJ-亨特。

这次试训分为两轮，第一轮测试项目是定点三分投篮，哈里斯表现不错，除了第一个点有些失准外，前5球只投中1球，从第二个点开始，他开始找到了投篮节奏和手感，接下来的20球投中了18球，其中包括了一次11投连中，当他完成测试时，无论是猛龙队制服组成员还是竞争对手们，都给予了掌声。

“你说的没错，是个不错的投手，投篮调整能力很好。”凯西教练连连点头称赞道。

“我敢保证，他不只是一个不错的投手。”斯塔克豪斯在为自己原来的爱将说好话，不仅仅因为他承诺过会向猛龙主教练推荐他，更重要的原因是他了解这名球员——一名为自己在球场上执行过上千次战术，具有极高篮球智商的球员。

“杰里，别急，好戏还在后头呢！”凯西提醒斯塔克豪斯，自己对这个测试的成绩并没有看得很重要。

第一轮测试的结果下来了，哈里斯以25球中19球的测试成绩排在了所有队员的第二位，仅次于投中了20球的RJ-亨特。

第二轮测试是一个5vs5的全场对抗演练，比赛时间为20分钟，分上下半场，各10分钟，中场有5分钟休息时间，而比赛期间没有暂停。

这个和哈里斯想象的差不多，投篮测试更多的是为了帮助球员调整手感，而对抗演练才是这次试训的重点。

凯西将10人根据场上位置分为2个组，穿红色训练服的红队和穿白色训练服的白队。

红队：拉蒙-塞申斯、RJ-亨特、昆西-福特、达米安-英格里斯、贾伦-雷诺兹。

白队：丹尼尔-哈里斯、加比-约克、阿方索-麦克基尼、威尔-戴维斯、亚莱克-布朗。

比赛开始后，双方都很放松，几次转移球后防守就出现了空档，比分交替上升。正当哈里斯还在调整比赛状态时，对位的塞申斯突然开始发力了，他利用挡拆后补防不及时，命中一记罚球线处的中投，紧接着在防守上利用力量上的优势，对哈里斯的控球施加了极大的压力。哈里斯被迫在战术实施前将球提前分了出去，队友以单打失败告终。接下来的几个回合里，白队没有得分，红队靠塞申斯的一次强行突破得分和亨特的一记底角三分，将比分扩大。

哈里斯开始明白一个事实，这里的每个人，对NBA的渴望，都毫不逊色于他，与其说这是一场试训，不如说是一场没有硝烟的遭遇战，谁也不会给对方缓慢布置战场的时间。

哈里斯依靠中锋的挡拆获得了投篮的空间，对方的中锋扑了上来，哈里斯没有尝试躲开防守，而是继续做出投篮动作。哨声响了，守方犯规，罚球次数……3次！哈里斯出手位置在三分线外。

哈里斯感觉像是被一块飞来的巨石击中了一样，躺在地上捂着胸口喘气，队友见状围了上来。他缓了口气，朝围着他的队友点了点头，表示身体无恙，队友把他拉了起来。

塞申斯则走到大个子身边提醒他，防对手投篮时不要扑得太凶。

比赛继续，哈里斯走上罚球线，稳稳命中3次罚球。

塞申斯缓慢地运球过了半场，挡在他面前的小子，之前的勇敢表现，让他觉得不容小觑。他示意队友拉开阵型，然后一个交叉步，右侧加速突破，哈里斯试图横移挡住突破路线，但还是被塞申斯占了先机，布朗想上来补防，被对方中锋雷诺兹延阻了，哈里斯不得不对做出上篮动作的塞申斯行使犯规。

塞申斯站在罚球线上，擦了擦被拍红了的手臂，他明白，在合理的动作范围内，对方不会给自己轻松得分的机会了，接下来的比赛，可能真成了“刺刀见红”的“肉搏战”了。

如他所料，之后的比赛双方的每次得分都变得特别的困难，而肢体对抗增多，让球员的体能急速下降，命中率已经不像比赛刚开始的那几分钟这么高了， 10分钟的半场，比分只有15比12，红队领先。

这正是凯西想要的效果，他并不希望这场比赛双方毫不设防，互相狂砍100分，他希望能看到在这场激烈的对抗中，带着疲劳感，仍然可以游刃有余地发挥的球员。

半场结束时，凯西把试训球员招呼到自己的身边。“下半场，我希望还能看到这样的对抗强度，这样的比赛节奏。但是——要记住，你们是来展示你们的实力的，千万别把勇气用在多余的肢体冲突上。”凯西叮嘱道，他知道这已经是个燃着熊熊烈火的篝火堆了，已经没必要再往里面添加柴火了。

下半场节奏很明快，亨特就跑出空档，接队友的助攻传球，命中一记中距离跳投，那边也不示弱，哈里斯给切入篮下的麦克基尼一个击地传球，麦克基尼扣篮得分，紧接着，塞申斯溜到前场，接后场长传发球，无人防守下轻松上篮得分，还没过几秒钟，哈里斯在队友掩护下，三分线一步外突施冷箭，回敬一个三分。双方互不相让，比分就这样螺旋式地上涨，直到时间还剩最后28秒时，比分仍然没有拉开，红队42比39领先白队，红队握有球权，比赛规则对白队非常不利。

塞申斯举手示意这次进攻不着急，他要把时间压倒最后几秒再进攻。当计时器上的倒计时间从8跳到7时，队友提上来给他掩护，塞申斯一个加速，从队友中间钻了过去，哈里斯绕过掩护，拼命追了上去，和补防的队友形成了夹击之势，塞申斯的视野里看不清队友的位置，时间所剩无几，只能强行上篮，球被他勉强扔到篮筐上方，可惜未能如他所愿，滑筐而出，恰好落在了哈里斯的手里。

比赛还剩9秒，没有暂停可用，哈里斯只能在围追堵截中运球到前场，落后3分让哈里斯只能选择出手三分，可惜难度太大，球涮框而出，比赛结束，红队42比39获胜。

正当哈里斯坐在地上懊恼不已时，塞申斯走了上来。“兄弟，表现的不错！最后的三分可惜了。”塞申斯边说边把哈里斯拉了起来，哈里斯整场的表现显然赢得了这位31岁NBA老将的尊重，在这一刻，比赛的结果倒没有那么重要了。

凯西再次把球员聚集在一起，表达了对试训球员的感谢，并告知，一旦有签约意向，会马上通知球员本人。

回到酒店后，斯塔克豪斯发来了一条短信息，写着：“今天的表现很好，但球队有自己的打算，暂时不能给予你或者其他人任何签约承诺。”

哈里斯摇摇头，他再明白不过了，这十个人里可能有一两个可以被签约，可能一个都没有。

这时来了第二条信息：“凯西教练很欣赏你，已经将你推荐给了密尔沃基雄鹿队和芝加哥公牛队，不出意外的话，他们很快会通知你试训。”

“让我们继续愉快的飞行旅程吧……”哈里斯抚摸着篮球，苦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