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已经在床上辗转反侧近两个小时了,每分每秒都煎熬难耐,满心期盼着能快点进入梦乡,可那困意却像是故意躲着他似的,一丝一毫都未曾降临。
二大爷尝试了各种办法,双眼紧紧闭着,脑海里不断地数着绵羊,一只、两只、三只……可不管他如何努力,那烦人的失眠依旧如影随形,思绪也愈发清醒。
就在二大爷满心烦躁,几乎要崩溃的时候,屋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紧接着,门“吱呀”
一声被推开了。
“孩子他爸!”
二大妈神色匆匆地走进屋内,脚步急切,连气息都有些不稳。
二大爷原本还沉浸在失眠的痛苦与无奈之中,听到这声呼唤,瞬间来了精神,如同溺水之人抓住了救命稻草,一下子从床上坐了起来,双眼直勾勾地盯着二大妈,焦急问道:“怎么样,马神婆怎么讲的?”
二大妈微微喘了口气,平复了下心情,缓缓开口:“马神婆讲,你这是中邪啦!”
“果然是中邪!”
二大爷听闻此言,脸上的神情先是闪过一丝恍然,紧接着又满是忧虑,他双手紧紧攥着床单,急切追问,“那可有什么法子能破解这事?”
二大爷这话可绝非无的放矢,他这些日子被失眠折磨得苦不堪言。
整整五天,每个夜晚对他来说都是一场漫长的煎熬,躺在床上翻来覆去,根本无法入眠。
他心里清楚,要是再这么持续下去,白天工作时肯定会昏昏沉沉、无精打采,在轧钢厂的这份工作,怕是真的要保不住了。
二大妈犹豫了一瞬,眼神中带着几分不忍,可还是咬咬牙,将马神婆的话如实转达:“马神婆讲,喝童子尿就能好起来!”
“童子尿?”
二大爷听到这三个字,原本就难看的脸色瞬间又变了,眉头拧成了一个死结。
二大爷满脸写着不情愿,对身旁之事抗拒得很。
二大妈见状,赶忙凑到他耳边,小声嘀咕道:“我家里光天和光福都是童子,要不叫他俩撒点尿出来,说不定能派上用场。”
二大爷听后,缓缓摇了摇头,语气平和却又透着不容置疑:“先别着急,再等上两天,看看情况再说。”
二大妈见此,也不再强求,点头应道:“行嘞,那就按你说的,过两天再瞧瞧。”
转天清晨,正值周日,轧钢厂给工人们放了一天假。
众多轧钢厂的员工们纷纷来到院子里,大家一边沐浴着温暖的阳光,一边闲聊着家常。
就连平日里一直卧病在床的贾东旭,也在家人的搀扶下,来到院子里享受这片刻的惬意。
贾东旭一坐下,便气鼓鼓地抱怨起来:“妈,您说说,那秦北也太不像话了!他家那么有钱,一辆自行车对他来说算什么呀,却硬是不肯捐给我们家,真是抠门到家了!”
贾张氏在一旁听着,也随声附和:“谁说不是呢!这没良心的,他一个光棍汉,又没媳妇要养,每个月拿着那么多钱,也不知道帮衬帮衬我们这些邻里。”
说着,她还用那充满恶意的眼神,狠狠地瞪了一眼秦北家的方向。
这时,一旁的一大妈忍不住开口道:“秦淮茹婆婆,您这话可就说错了。
昨天,王媒婆去秦北家了,就凭秦北那条件,估计用不了多久,就要成家娶媳妇喽。”
贾张氏一听,脸色瞬间变得阴沉起来,冷哼一声道:“哼,就算有人给他介绍,我也得想办法搅和搅和,不能让他顺顺利利地娶上媳妇。”
在她心里,秦北日子过得这般红火,要是再娶了媳妇,以后还怎么从他手里捞钱呢。
就在众人你一言我一语的时候,秦北家的大门“吱呀”
一声打开了。
只见秦北从屋内搬出一把躺椅,稳稳地放在院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