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夙晃了晃他。

毕竟这小家伙就为了今天。

昨晚睡觉都不安分，半梦半醒的。

“唔……别摇了……”风藤缓缓起身，突然瞅到了对面的桌子：“哥，米糕……”

“睡醒就吃，你是猪吗？”白夙把他放下：“你先变回来，让别人看见，还以为植物成精了呢。”

“啊呜……成什么精。”风藤变回人形，揉了揉眼睛：“娘亲是给我灵引，又不是我自己修炼的，我才出世了几年，再有天赋也不至于如此。”

“那又怎样，你运气挺好的。”白夙把那盘米糕拿过来：“还没出生就被灵力净化过，现在只要你想，修炼上不会有任何瓶颈，就你每天吃吃玩玩，进阶速度也比别人快得多，这是多少人羡慕的事情。”

“那你呢？”风藤抬头看他，眼里清澈的不含一丝杂质：“哥哥最开始出现的时候，我可是吓了一大跳，哥哥一直都很厉害，什么都知道，很快就适应了那里的生活，跟其他人都不一样，哥哥一点都不怕娘亲，对所有人都不屑一顾，我一直都不知道，哥哥到底是什么身份。”

风藤眉头微皱：“在我认你当哥哥以后，娘亲也什么都没说，在事情多的时候，直接就把我扔给了你照顾，我记得在最后，我晕倒了。”

风藤顿了顿，抬起头来看他，眼里透着认真：“再一次醒来，娘亲已经换了另一个身份，这个我从来没见过的世界，你和爹爹都不见了，我当时不明白了好久，而你虽然说着忘记了，也能平淡的接受所有事情，从始至终，好像就只有我不知道，为什么？”

他们都太平静了。

风藤不理解他们的表现。

哪怕是爹爹，好像无论发生了什么事情，在他们的眼里都是正常的，没什么好大惊小怪。

这本身，就不正常。

“我没说谎，只是，呃……我活得太久了，是你想不到的，那种久。”白夙靠着墙坐下，手抚上风藤的脸：“你如果再长个几百岁，就能够感受到一个世界对其物种的约束。”

白夙揉了揉风藤的软发，状似感叹：“对于大多数生命体来说，只要是生存在界面上，无论个体多么强大，终究是依附一个界面生存，界面的规则是，单体无论能量多么超脱，一旦超过了这个界面的力量体系范围，就像一个病毒，是不被允许的存在，一但出现，立即抹杀。”

“如果没杀死呢？”

“感染了病毒，又没及时医治，那当然是死了。”

“那个病毒呢？”

“失去了可以依附的场所，没了能量来源，还能怎么的？”

失去了最原本的根，哪怕可以脱离这里，进入高等界面。

也仅仅是涨饱了的气球，在慢慢放气。

风藤疑惑：“那跟我们之前说的有什么关系？”

“关系可大着呢。”白夙把最后一块米糕吃完，思绪微微飘远，嘴角微微勾起，语气带着深意。

“你的娘亲，不受这些规则的约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