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我爱妃林玉的忌日,孤王特做了一篇祭文,在此念给诸位听听。”
柳星似乎省略了所有的繁文缛节,直接自己讲话了。
只是,这祭文既然是为林妃所做,为何要念给百官听?
似乎有所不妥。
张英突然笑道:“王上所做,必然不凡,不若臣下来念。”
“不。此祭文自然是由孤来念最为合适。”柳星大声说道,随即也没有再理会张英,打开一卷书帛,当场念了起来。
“吾为不肖子孙柳星,柳氏第七代国君,自掌王国以来,已二十七年,尚无功劳,十分汗颜。吾与爱妃林玉相识在三十年前,爱妃不计身份差异,下嫁与我。然终前,我却愧对爱妃,恐死后无颜面对爱妃。今日值爱妃周年忌日,特来祭拜。然伊人已逝,佳人难期。吾亦十分孤独,常常怀念爱妃、悔不当初。今时今日,大错已成,王国亦将不保,唯望死后能与爱妃长伴黄泉,再无隔阂、永不分离。”
柳星念到后来,已经是声泪俱下,几乎泣不成声。
堂堂一个聚气境强者,竟然在众人面前哭泣,可谓是稀世之奇。
可见他对林玉是用情之深,只是后来他成了国君,而林玉突然冒出了柳云风这个儿子。
林玉自知生不长久,一心用在柳云风身上。作为男人,柳星生出了嫉妒之心,再加柳云风来历可疑,武道天赋极佳,他对柳云风更是生疑,最后便不甚关爱,他和林玉之间也产生了嫌隙。
此间种种,他身为一国之王,他若不说恐怕也没有多少人知道。
别人都看到他对两位王子的态度差异,却不明白为何差距这么大。
只有柳星自己知道,他其实更多的是嫉妒,嫉妒林玉一直陪着柳云风,而他自己国事缠身,内忧外患,却无人相伴。
一篇祭文念完,百官震动。
百官震动的并非柳星对林玉的情,而是柳星字里行间隐约透露出的无奈。
比如‘没有功劳,十分汗颜’、‘大错已成、王国不保’这些字句,难道柳氏王国真的要易主了吗?
张英听到这些话,不怒反笑。
当今他大势已成,柳氏王国最强的几个掌权之人都已归顺他。
无论是王宫、还是边疆,抑或是其他的城池,除了柳坤郡王的城池之外,其他三位城主早已是他的亲信。
今天他造反,那必然是十拿九稳。
更何况,他现在的实力远超以前,柳星根本不会是他的对手。
可以说,现在的他绝对是柳氏王国实质名归的第一强者,在这里他又有何惧呢?
还担心一点儿流言?
张英冷笑着,瞧了陈尚书一眼。
陈尚书心下一颤,当即明白了自己要做什么事,
只见,陈尚书深吸一口气之后,立刻上前一步,走出了队列,走到了柳星面前。
柳如月正在柳星身边,看到这一幕,气道:“陈尚书,你要做什么?还不退下。”
岂料,陈尚书嘿嘿笑了起来,并没有理会柳如月,而是对着柳星说道:“君王,这祭拜仪式也结束了,老臣有一事启奏。”
“陈尚书,你胡说什么,祭拜何时结束了?”柳如月柳眉竖起,大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