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为什么我感受到的确是一种孤独,一种深深的孤独。如果悲苦是本质,那我就不应该感到孤独!我到底是因为悲苦而感到孤独,还是因为孤独而感到悲苦?人与人的交往到底是怎么建立起来的?因需要?
他抬起酒坛,又放下了。
因需要?他又重复道,在人海中,渝州众人能理解我的又有几人,难得几个可与一谈的又不是同道中。热闹的喧嚣到底是谁的?若是我的,我则在孤独中行走,若不是我的,我又在热闹中独行。交谈,让人和众生建立了联系。然又为什么又有因交谈而反目成仇,惹祸上门的?为什么世间之事凡人参它不透?为什么我又要去想着空无虚幻的东西?
远方一只鹰在云端中翱翔,妙空见到了,有一瞬间他忘却了他刚才所想的一切。
突然间,他突然像想开了一般,眼神一亮。
片刻,他靠着石墓,闭上了眼睛。
山风猛烈袭来,把他的衣衫吹得咧咧作响。
没有了人类的思想,大自然又靠着它本能的道,自在的运行着。没有了人间风味,只有大地苍茫。
知了鸣蝉,空山鸟寂。山中的凄寂,此时尽显无疑。谅是无拘无束的自然宠儿,也不敢对着毒日头尽情撒泼,只有等到日色渐去,暮色上头,大自然才会在清凉中恢复喧闹吧!
到了午时,阳光实在太过毒辣了,纵是山顶上寒风凛冽,妙空却还是张开了眼。他转动着,左手碰到了酒坛。
站起,左手提动酒坛,灌了几口。见内中还剩有一半,便把酒往喉中送去,然不知想到了什么,他突然停了下来,把酒坛盖好,选了几块石头,给酒坛盖起了一个小石堆。做完这一些,他望了望渝州城,转过身在婉儿墓前站定。
许久,突然,林中一只鸟飞出,他抬头,目中露出坚定,头也不转的大踏步往山下去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