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473章 蓝家事了(1 / 2)我是大明瓦罐鸡首页

“夫君,夫君啊!您可算是来了,快来救救潇潇吧,呜呜呜……”

被带到大厅后,蓝潇一眼便望见了朱高煦那高大威猛的身影,心中的恐惧与委屈如决堤之水般喷涌而出,再也抑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嘤嘤嘤地大哭了起来。

回想起昨日那可怕的一幕,蓝潇至今仍心有余悸。要不是当时她反应够快,趁着混乱之际机灵地钻进了床底下,恐怕此时此刻,她也会像白溪她们那样,不知命丧于哪个阴暗的犄角旮旯里了。

整整一天一夜,她都蜷缩在那张狭窄而冰冷的床底之下,大气不敢出一口,生怕被那些穷凶极恶之人发现。

每一分每一秒对她来说都是一种煎熬,那种深深的恐惧感让她几乎无法呼吸。

直到今日清晨,当第一缕阳光透过窗户洒进房间时,蓝潇才稍稍松了一口气。然而,由于长时间处于高度紧张的状态,她整个人已经变得浑浑噩噩、疲惫不堪。

就在这时,新城的人突然出现,将她们这些幸存者解救了出来。

当蓝潇终于再次见到朱高煦的时候,所有的坚强与伪装瞬间土崩瓦解。她像是一只受伤的小兽,不顾一切地扑向了朱高煦,趴在他的腿上放声痛哭。

这一刻,她完全忘记了他们蓝家和朱高煦之间目前所处的敌对状态,满心只有对这个男人的依赖和信任。

可是,就在她刚刚趴到朱高煦腿上的那一刹那,心中却猛地咯噔一下。她突然意识到,自己这样做似乎有些不妥。

然而,仅仅只是一瞬间,蓝潇便迅速恢复了镇定,仿佛刚才的犹豫从未发生过一般。她在心中暗自安慰道:蓝家所犯下的罪孽又与我何干呢?我只不过是个不谙世事、天真无邪的单纯小姑娘罢了。

想到这里,蓝潇抬起那张挂满泪痕的小脸,用那双可怜巴巴的大眼睛望着朱高煦,娇柔地在他身上轻轻摩挲着,试图博取更多的怜爱与关怀。

“夫君,潇潇真真是吓坏了呀,还以为再也见不到您了呢!”蓝潇娇柔地说道,声音刻意地夹了起来,嗲声嗲气的,让人听了骨头都要酥掉。

然而,尽管她表面上竭力维持着与平日无异的模样,但实际上内心却慌乱不堪。

此刻,蓝潇心中忐忑不安,她实在无法确定朱高煦是否会将自己牵扯进蓝家此次所犯下的重大事件之中。

一想到可能面临的严重后果,她就不禁感到一阵寒意从脊梁骨上升起。

而就在此时,人群中的蓝婷悄悄地注视着这一切。当她看到蓝潇这般做作的举止时,心中不由得一动。

说实话,她也有点跃跃欲试,想要效仿姐姐去吸引朱高煦的注意。但是,经过一番深思熟虑后,她最终还是决定按捺住冲动,继续耐心地躲藏在人群里。

蓝婷心里暗自琢磨:不妨先让蓝潇去探探路,看看朱高煦对待她的态度究竟有没有发生变化。

如果朱高煦因为此事而对蓝潇冷落甚至厌弃,那么自己贸然出头恐怕也不会有什么好果子吃,倒不如暂且隐忍不发;但要是朱高煦依旧对蓝潇宠爱有加,那时自己再适时现身,争取获得朱高煦的青睐也为时不晚。

于是,蓝婷便用眼角的余光紧紧地盯着朱高煦和蓝潇所在的方向,密切留意着那里的一举一动。

事实上,不仅仅是蓝婷一人,在场的其他人同样也始终将目光聚焦在朱高煦和蓝潇身上。

毕竟,蓝家这回可是捅出了一个天大的娄子,虽说主谋已然被朱高煦处决,但至于朱高煦将会如何处置他们这些蓝家人,至今仍然悬而未决。

众人的心都高高地悬着,谁也不知道接下来等待着自己的命运究竟会是怎样。

此刻,整个场面弥漫着紧张与不安的氛围,每个人的心头都笼罩着一层阴影,人心惶惶。

朱高煦微微低下头,目光落在了蓝潇身上。这个女人,在此刻居然还能够保持如此镇定自若的神态,着实让人刮目相看。不得不说,她也算得上是个颇为出色的人物了。

只见朱高煦那双锐利的眼睛紧紧地盯着蓝潇,一瞬不瞬。而蓝潇感受到那炽热的视线后,心中不禁泛起一丝心虚之意。

两人就这样对视着,谁也没有率先开口打破这片沉寂。

过了好一会儿,蓝潇终于忍不住了,她轻轻地咧开嘴角,脸上露出一抹略带讨好意味的笑容,同时那原本清脆悦耳的嗓音更是变得甜腻无比:“夫君~”

这一声娇嗔,仿佛一道春风拂过朱高煦的心间,让他不由自主地轻笑出声。

呵呵!朱高煦觉得眼前的蓝潇真是有趣极了,不愧是众人皆知的乐子人啊!

此时,他心中突然涌起一股玩闹的兴致,于是便决定故意配合蓝潇演上一场好戏。

只听朱高煦用一种充满歉意和怜惜的语气说道:“哎呀呀,我的爱妃快快起身吧。本公子昨夜实在是事务缠身,抽不出空来啊。要是早知道潇潇你遭受了这般天大的委屈,我就算拼尽全力,也定会第一时间赶到你身边,将你紧紧拥入怀中,好好安慰一番呢。”

听完朱高煦这番情意绵绵的话语,蓝潇原本还有些忐忑的心瞬间安定下来,腰杆也随之挺直了许多。

看起来,我在朱高煦心目中所占有的地位着实不容小觑呢。就在昨天所发生的那件事,她可是有所耳闻啦。

据说当时的情况万分危急,朱高煦甚至面临着生死存亡之境。这意味着什么?意味着我的性命居然能够与朱高煦他本人相提并论了呀!

想到此处,心里不禁乐开了花,暗自得意地冷哼一声:“哼哼,新城的那帮小娘们儿,看你们以后还如何跟我一争高下!”

而此时,一直趴伏在人群之中、连头都不敢抬一下的蓝婷,当她听见朱高煦所说的这番话语之后,瞬间便再也按捺不住内心的冲动了。

只见她手忙脚乱地从地上匆匆爬起,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飞快地冲到了朱高煦的身旁。其动作之敏捷,简直如同一只受惊的兔子一般。

和蓝潇如出一辙,蓝婷也是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哭得那叫一个梨花带雨,令人心生怜悯之情。

只听她抽抽搭搭地哭诉道:“夫君大人呐,婷儿我实在是太命苦啦!倘若不是新城的那些士兵来得及时,恐怕婷儿今天就再也无法见到您了。求求您一定要替婷儿主持公道哇!”

面对如此楚楚可怜的蓝婷,朱高煦自然是心疼不已。

只见他连忙伸出双手,一脸关切地说道:“快快过来吧,我的婷儿小宝贝哟!瞧瞧你把自己折腾成啥模样了,真是让本公子好生心疼呐!”

说罢,他毫不迟疑地将蓝婷一把拉入怀中,并轻柔地让她坐在了自己的另外一条大腿之上。紧接着,更是无比温柔地拿起手帕,小心翼翼地擦拭着蓝婷那张脏兮兮的面庞。

被朱高煦这般呵护备至的举动弄得有些不知所措的蓝婷,整个人一下子就呆住了,仿佛全身的血液都在这一刻凝固住了似的。

听听,快听听,听到朱高煦喊我什么了吗?他在喊我宝贝。

数年前,大明王朝尚未盛行“宝贝”一词。那时,“宝贝”仅仅被用来泛指那些珍稀罕见、价值连城的宝物。然而,随着时间的推移,一切都发生了改变。

这一转变源自朱高煦之口。

不知何时起,他开始赋予“宝贝”二字全新的意义,使其成为男女之间最亲密无间的称谓。起初,许多女子对这种来自丈夫的亲昵称呼颇感不适,但当二人独处闺房时,如此称呼竟能增添不少情致与乐趣。

渐渐地,“宝贝”这个称呼如同春风吹过大地一般,迅速在全国各地传播开来。

此时此刻,对于蓝婷而言,却是她生平首次听到朱高煦亲口唤自己作“宝贝”。这声呼唤仿佛一道惊雷,在她心中激起千层浪。

难道说,经过这一声呼喊,自己在朱高煦心目中的地位已然得到认可?想到此处,蓝婷不禁心花怒放。

而此刻,众多族人正立于下方观望着这一幕,其中甚至包括蓝婷的亲生父母。按常理来说,女儿家在这般大庭广众之下应是娇羞不已才对,可蓝婷却一反常态。

只见她非但没有半分羞怯之意,反而犹如一只刚刚赢得激烈争斗的骄傲公鸡,将头颅高高扬起,那副得意洋洋的模样简直要飞到天上去了。

这一切尽落于蓝潇眼中,直看得他牙根发痒。

眼见妹妹如此得瑟,蓝潇心中暗叹一口气,随即娇嗔地在朱高煦脸颊上轻轻啄了一口,并柔声问道:“夫君,那人家呢?人家算不算你的宝贝呀?”

朱高煦见状,哈哈大笑起来,忙不迭回应道:“当然算啦,哈哈,当然算!”

朱高煦微微一笑,并没有表现出明显的偏向,他紧跟着附和了一声,表示对刚才所说之事的认同。

蓝潇见状,脸上立刻浮现出得意洋洋的神色,挑衅般地看向蓝婷,那表情仿佛在说:“瞧见没,我可也不弱!”

就在这时,朱高煦突然再次开口道:“方才婷婷姑娘可是说了要本公子替你作主呢?”他顿了顿,接着又道:“既然都提到这儿了,那咱们可得好好掰扯掰扯这件事儿。”

说着,他原本挂着微笑的脸渐渐收敛起笑容,神情变得严肃起来。

“依本公子之见,如果我没记错的话,致使蓝婷宝贝受伤之人,恐怕正是你们蓝家自个儿的人吧?”朱高煦目光如炬,紧紧盯着在场的蓝家众人。

“当初蓝家引狼入室,招来那些妄图加害本公子的外敌。可惜啊,他们技不如人,不仅没能得手,反而在落败后逃窜至蓝府各个角落。如此一来,反倒连累了你们蓝家自己人遭罪。”

朱高煦缓缓说道,语气虽然平静,但其中蕴含的压力却让人感到沉甸甸的。

听闻此言,原本还满心欢喜地看着蓝潇和蓝婷似乎成功重新笼络住朱高煦之心的蓝家众人,此刻心中皆是猛地一沉,暗叫不好。

果然,该来的还是来了!朱高煦终究还是要向他们发难了。当下便有好几个人被吓得脸色惨白,双腿发软,扑通一声径直跪倒在地。

“公子饶命啊,公子饶命呀!这件事情真的与我们毫无干系呐,全都是那蓝柏等人擅自做主想要谋害于您啊!求求您高抬贵手,放过我们吧!”

其中一人涕泪横流地哭诉道,他浑身颤抖如筛糠一般,脸色苍白得吓人。

“可不是嘛,公子!我来到这蓝家还未满一月呢,本以为能过上安稳日子,谁曾想竟会遭遇如此飞来横祸!早知如此,我宁愿继续留在村子里,哪怕是和那王寡妇整日厮混也好过如今这般提心吊胆啊!呜呜呜……”

另一人亦是哭得肝肠寸断,仿佛遭受了天大的冤屈。

“就是啊,都怪那该死的蓝柏!放着好好的日子不过,非得动歪心思去加害公子您,这不是存心要将咱们整个蓝家推入万劫不复之地么?”

又有人附和着说道,言语间充满了对蓝柏等人的愤恨与谴责。

随着蓝柏等几个主谋的身死,蓝家一时间群龙无首,乱成了一锅粥。众人吵吵嚷嚷,争相为自己辩解开脱,生怕被牵连进这场风波之中。

而此时,朱高煦却气定神闲地坐在高位之上,手中漫不经心地把玩着一只精致的茶杯。

他目光冷漠地扫视着台下那些神色慌张、急于撇清关系的人们,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嘲讽的笑容:“哦?这么说来,此事当真与你们没有半分瓜葛喽?”

他顿了顿,接着说道:“想当初蓝家兴旺发达之时,你们一个个削尖了脑袋往蓝家挤,自称是蓝家的亲戚,靠着蓝家的权势吃香喝辣,在外头也是耀武扬威、不可一世。可如今蓝家稍有变故,你们便忙不迭地与其划清界限,将所有罪责都推得一干二净,当真是翻脸比翻书还快啊!,天下怎么可能有这样的好事?”

“你们可知道造反可是要诛连九族的啊!”朱高煦面无表情地淡淡说道,声音虽然不大,但是却仿佛一道惊雷在众人耳边炸响。

蓝家剩下的那些人听到这句话后,脸色瞬间变得煞白如纸,毫无血色。

难道......朱高煦这是打算将他们赶尽杀绝吗?

这个念头刚一冒出来,在场的所有人便再也无法保持镇定,一个个惊恐万分地尖叫起来,那凄惨的叫声此起彼伏,不绝于耳。

“公子饶命啊!小的和蓝家真的没有什么关系呀!我到蓝家还不足一个月呢,别说享福了,就连一口饱饭都没吃过啊!求求您高抬贵手,放过小的吧!”

其中一人噗通一声跪倒在地,涕泪横流地苦苦哀求着。

另一人也连忙跟着磕头作揖,口中不断喊道:“公子大人大量,小人知错了!请您看在蓝颖小姐的份上,就饶了我们蓝家这一次吧!千万不要把我们蓝家斩草除根啊!”

然而,面对这些人的苦苦求饶,朱高煦依旧不为所动。他冷冷地看着眼前这群惊慌失措的人们,心中不禁涌起一丝鄙夷之情。

这些家伙只晓得一味地求饶保命,对于自己刚刚提到的“造反”二字竟然没有半点儿反应,当真是愚不可及。

其实,从常理上来说,杀掉朱高煦跟“造反”压根儿扯不上半点关系。毕竟如今坐在皇位上的乃是朱允炆,而朱高煦即便再有势力,也尚未登上那至高无上的宝座。

但在这些人心目中,朱高煦的权势已然滔天,与朱允炆相比亦是不遑多让。所以,当他们听到“造反”这样大逆不道的罪名时,自然而然地认为自己已经大祸临头、必死无疑了。

这天下早就是人家朱高煦一家子的囊中之物了。

如此说来,倒确实不存在什么太大的问题。

”没错呀,夫君大人,请您务必看在妾身的薄面上,饶恕蓝家此次犯下的过错吧,我们蓝家从今往后绝对不敢再犯啦。“

恰在此时,朱高煦正欲张口回应之际,只见那蓝静轻摇着朱高煦的臂膀,娇声娇气地哀求道。

朱高煦见状,竟是不由自主地微微一怔。哎呀妈呀,这位大姐,您的脸皮怎生得如此之厚呢?莫非连自己所处的地位都已然分不清了不成?

然而,正当他满心诧异之时,另一侧却又传来了另一道声响。

原来,那凤雏蓝潇亦紧跟着开腔求情:“夫君呐,求求您大发慈悲吧,倘若您当真要将蓝家之人赶尽杀绝,那妾身潇潇定会心痛不已的!”

朱高煦闻听此言,一时之间竟无语凝噎,心中暗自思忖道:“......”

本王果真未曾看走眼,你们这二人啊,头脑当真是一个赛过一个的愚笨啊!若换作是其他任何一位帝王身侧有尔等这般女子相伴,恐怕早就被打入冷宫,永世不得翻身了!

此时此刻,哪里是你们仗着宠爱肆意妄为、骄纵蛮横的时候哟!

蓝家众人皆眼巴巴地望着朱高煦,那充满希冀的眼神仿佛将他视作最后一根救命稻草,甚至都忘却了自家府上还有两位新晋升的王妃。

只见人群之中有人高呼道:“潇潇啊,快快帮帮叔叔向公子求情啊,叔叔实在是不想死呀!”

紧接着又传来另一人的哭喊声:“婷婷姐姐,之前都是小妹不懂事,您大人有大量,一定要救救小妹啊!”

尽管心里明白这样做并不妥当,但当蓝潇和蓝婷目睹昔日那些对她们冷眼相待、不屑一顾的族人们如今却一个接一个地伏倒在自己跟前苦苦哀求时,内心深处不禁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畅快之感。

这种感觉,或许便是权力所带来的独特滋味吧!

然而,朱高煦对于跪地求饶的众人视若无睹,他那如鹰隼般锐利的目光直直地锁定在蓝潇身上,眼神中透露出令人胆寒的冰冷气息,漠然问道:“哦?莫非你打算替这些人求情不成?”

当蓝潇与朱高煦那双寒冷彻骨的眼眸相对时,她只觉得如坠冰窖一般,全身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

刚刚才升腾而起的些许气焰瞬间消散得无影无踪,原本想好的说辞也卡在喉咙里再也说不出口,只能磕磕绊绊地嗫嚅着:“夫......夫君......”

此时此刻,蓝潇的心中已然乱成一团麻,脑海中不断盘旋着同一个疑问:究竟是哪里出了差错?为何朱高煦会突然间面色变得如此冷峻呢?

仅仅是一瞬间,便洞悉了朱高煦生气的缘由所在。毫无疑问,那些蓝家之人怕是要命丧黄泉了。

唉,都怪自己嘴快啊,真不该多言的。

“没……没有啦,我不过是顺口那么一提罢了。最终如何决断,自然全凭公子您做主呀。虽说他们皆是我的亲人,可潇潇心里也清楚得很,这帮家伙作恶多端、罪大恶极,实在是死有余辜。所以公子您要将他们处决掉,那也是理所应当之事,并无不妥之处呢。”

稍稍思考片刻后,蓝潇赶忙开口解释道。对于自己方才所说的这一番言辞,她心中甚是满意。

如此一来,既能够让朱高煦知晓自己乃是一个颇为念旧情之人,同时又能明确地向他表明,无论何时何地,自己都会坚定不移地站在朱高煦这一边的立场与态度。

“嗯,如此甚好!”朱高煦微微颔首,表示认同。眼见着朱高煦的目光移向别处,蓝潇那颗悬着的心总算是落回了肚子里,长长地舒出一口气来。

然而此刻,所有的压力却一下子全都转移到了蓝婷这边。

只见蓝婷先是艰难地咽了咽口水,然后才鼓起勇气,用细若蚊蝇般的声音对着朱高煦轻声说道:“那个……我其实也就是随随便便这么一说而已啦,如果公子您觉得不高兴,那婷婷以后绝对不再乱讲了便是。”

且说那蓝家,于她而言算得了什么呢?怎比得上她即将成为朱高煦妃子这般尊贵的身份来得重要。待到日后前往新城,她与蓝家之间怕是几近断了往来。

如此一想,她又何必在此处白费功夫去搭救这些人呢?不仅徒劳无功,反倒惹得朱高煦心生不快。一念及此,她当即紧闭双唇,不再多言半句。

此刻,蓝家的众人可真是彻底傻了眼。

他们一个个瞠目结舌地望着蓝婷,心中满是难以置信。尤其是其中有人忍不住喊道:“蓝婷啊,你怎么说也算是咱们蓝家的一份子呀,难道就不能再多求求情么?”

然而,此时的朱高煦已然不愿再给这些人任何机会。他朝着身旁的陈远随意地招了招手,沉声道:“开始吧!”

一时间,包括蓝潇、蓝婷在内的所有人皆面面相觑,脸上尽是疑惑之色。谁也猜不透朱高煦此举究竟意欲何为。

只听得陈远恭声应道:“是!”

紧接着,他便从一侧手下那里接过厚厚的一沓纸张。而后,他煞有介事地缓缓打开,清了清嗓子,高声念道:“咳咳咳,下面咱们就要正式对蓝家那些作恶多端之人展开审判啦。来啊,速速将蓝家大门敞开,允许城中所有百姓前来围观。”

就在陈远的话音刚落之际,只听得“吱呀”一声响,那扇高大而厚重的蓝家大门缓缓地被来自新城的人们用力推开,朝着左右两边敞开。

紧接着,那些早已经在此处焦急等待许久的百姓们便如潮水一般蜂拥而入。

原来,昨天晚上的时候,一些侥幸逃脱出来的人便已将蓝家所发生的重大事件向外界传播开来。

所以,这些百姓们对于蓝家的情况也算是有了一个大致的了解。然而,今天早上朱高煦更是派出人手四处散布消息,宣称要公开审判蓝家众人,并邀请广大民众前来围观。

如此一来,众人的好奇心瞬间被点燃,纷纷迫不及待地赶来一探究竟。

此时此刻,走进门来的百姓们三五成群地聚在一起,交头接耳、议论纷纷。话题无一例外都是围绕着蓝家竟敢对朱高煦出手这件事展开的。

有人不禁感叹道:“这蓝家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啊!居然敢去招惹朱高煦大人,这不纯粹就是自寻死路嘛!”言语之中充满了难以置信和鄙夷之情。

与此同时,也有不少人脸上露出幸灾乐祸的笑容,心中暗自窃喜。毕竟,长久以来,这个蓝家一直仗势欺人、作威作福,把当地的百姓欺压得苦不堪言,根本抬不起头来做人。

如今看到蓝家在一夜之间就轰然倒塌,他们自然是感到大快人心。

随着时间的推移,仅仅过去了短短的半柱香功夫,蓝家原本宽敞的院子里已然挤满了密密麻麻的人群。

由于人数实在太多,以至于连落脚之处都变得十分困难。有些胆子稍大些的百姓见状,发现新城的士兵似乎并没有过多干涉的意思后,索性更加肆无忌惮起来。

他们有的直接爬上了蓝家高高的围墙,有的则小心翼翼地登上房顶,只为能够找到一个更好的视角,更清楚地目睹这场即将上演的审判大戏。

对此一切朱高煦都没有多说什么,只是默默的坐在堂前悠哉悠哉的喝着茶。

看到现场人员基本到齐后,陈远轻咳两声,清了清嗓子,然后中气十足地高喊一声:“肃静!”然而,他这声呼喊就如同石沉大海一般,没有起到丝毫作用,场下依旧是人声鼎沸、乱作一团。

陈远见此情形,眉头微微皱起,脸上露出一丝不悦之色。他转头看向身旁的士兵,用眼神向其示意。

那名士兵心领神会,毫不犹豫地举起手中的长枪,对着天空连扣两次扳机。只听得“砰砰”两声巨响,震耳欲聋,响彻整个场地。

这突如其来的枪声犹如一道惊雷,瞬间将在场所有人都震慑住了。

原本喧闹嘈杂的人群一下子变得鸦雀无声,所有观众的目光都齐刷刷地投向了开枪的方向,眼中满是惊恐和诧异。

有些胆小怕事的百姓甚至来不及多想,生怕自己会被流弹误伤,纷纷惊慌失措地撒腿就跑,眨眼间便冲出了蓝家大门,头也不回地逃离了这个是非之地,连这场热闹都顾不上再看一眼。

不过,绝大多数人并没有被这两枪吓退。他们心中对蓝家的愤恨实在是太深太重了,若不能亲眼目睹蓝家受到应有的惩罚,就这样灰溜溜地离去,实在是难以甘心。

于是,尽管心中充满恐惧,但这些人还是强忍着害怕,咬着牙关留在原地,瞪大双眼紧盯着场上的一举一动。

而此时的蓝家众人,则早已被这两声枪响吓得魂飞魄散,一个个面色惨白如纸,浑身颤抖不止,直接瘫软在地,仿佛失去了全身的力气。

尤其是当听到那两声枪响时,他们更是惊得肝胆俱裂,还以为那两颗子弹是直直朝他们射过来的呢。直到过了好一会儿,确定自己安然无恙之后,他们才稍稍缓过神来。

待到场内终于彻底安静下来,陈远这才满意地点了点头。

他环视四周一圈,缓缓开口说道:“好了,既然大家都已经安静下来,那么咱们现在就正式开始吧。请各位保持秩序,一个接一个来。”

说罢,他伸手从桌上拿起最上面的一份纸张,低头扫了一眼上面的名字,然后抬起头大声问道:“蓝无极是哪一个?”

场内一片死寂,蓝家众人面面相觑,但却没有一个人敢吭一声。

陈远见状不禁皱起眉头来,他心中有些恼怒,这蓝家人怎么如此胆小怕事?于是,他深吸一口气,提高音量再次重复道:“蓝无极,到底谁是蓝无极?赶紧给我站出来!别逼我亲自把你从人群里揪出来,否则后果可不是简简单单的一死了之这么轻松!”

一旁的朱高煦则饶有兴致地观望着眼前发生的这一幕,心中竟生出一种似曾相识之感,仿佛回到了前世坐在教室里被老师抽查询问时的场景。

然而,尽管陈远再三喝令,场中的蓝家众人依然鸦雀无声,无人回应。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眼看着陈远就要失去耐心走下场地去亲自动手查找之时,突然,一道细若蚊蝇、颤颤巍巍的声音从角落里传来:“大……大……大人,蓝无极昨……昨日已……已经死在了明……明军手中了。”

听到这个消息,陈远不由得微微一愣,脸上露出一丝诧异之色:“哦?竟然是这样吗?”

紧接着,他转头看向刚才将资料交给他的那个人,语气略带不满地问道:“那你为何要把一个死人的资料递给我?”

被问的那人不敢怠慢,赶忙小步走上前来,先是小心翼翼地瞅了一眼陈远手中拿着的那张纸,然后伸出手指指向纸张左下角那个用红笔勾画出的醒目对勾,解释道:“大人您看,这里便是标记所在之处。凡是已经逝去之人,我们都会在此处打上这样一个记号以便区分。”

陈远继续翻动着手中的纸张,一张张仔细查看过去。终于,他发现其中几张纸上面竟然真的标注着一些特殊的记号。

“好啦,咱们从头再来!”陈远大手一挥,将那些带有标记的纸张整齐地放置到一旁。然后,他清了清嗓子,再次高声呼喊起来。

“蓝无名!谁是蓝无名?这个名字倒是取得挺响亮的嘛,但可惜不干人事啊!”陈远扯着嗓门喊完一遍后,忍不住轻声嘀咕了一句。

没过多久,人群中传来一阵轻微的骚动。只见一名男子哆哆嗦嗦、颤颤巍巍地站了起来。陈远定睛望去,心中不禁一惊。

原来这人竟缺失了一条胳膊,而且站起来后始终低垂着头颅,仿佛想要把自己完全隐藏起来似的。他那瘦弱的身躯几乎蜷缩成了一团,看上去真是可怜至极。

然而,陈远只是冷冷一笑,暗自思忖道:“哼,装什么可怜呢?”接着,他迅速扫了一眼手上的资料,然后面无表情地开口说道:

“蓝无名,现年四十二岁。原本只是湖水村的一介普通民户,可就在去年六月份的时候,不知通过何种手段混入了蓝家。同年七月,你居然胆大妄为,伙同两名家丁公然强占民户王强家里的田地。在与王强发生激烈冲突时,你更是心狠手辣地下了杀手,直接将王强置于死地。不仅如此,事后你非但没有丝毫悔意,反而一不做二不休,残忍地将王强的妻子和孩子也一并杀害在了他们自家屋内……”

在那个阳光依旧炽热的九月里,蓝湖宛如一只隐藏在暗处的恶狼,指挥着手下对富商刘家展开了一场惨无人道的暴力行动。

他们如饿虎扑食般冲进刘府,毫不留情地抢夺财物、霸占产业。而可怜的刘家少爷更是成为这场浩劫中的牺牲品,被这群暴徒活生生地殴打致死。

面对如此暴行,悲愤交加的刘家人毅然选择向官府报案,希望能讨回公道。然而,令人意想不到的是,这起案件背后竟有着错综复杂的利益勾结。

蓝湖与当地官府沆瀣一气,不仅没有惩治凶手,反而变本加厉地将刘家剩余的财产尽数吞没。

时间匆匆流逝,转眼间来到了十二月。经过一番详细调查和周密统计,仅仅蓝无名一人所犯下的罪行,就让陈远大为震惊。

他一条又一条地罗列着这些罪状,心中的怒火愈发熊熊燃烧。

当最后一条罪状念完,陈远缓缓抬起头来,目光冷若冰霜地凝视着面前神色慌张、浑身颤抖的蓝无名。只见他嘴唇微微张开,从牙缝中挤出那冰冷至极的两个字:“当斩!”

话音刚落,两名身材魁梧的新城士兵迅速上前,如铁钳一般牢牢抓住蓝无名的双臂,不由分说地将他拖拽到一旁。

整个过程干脆利落,丝毫没有任何多余的仪式或怜悯之情。甚至连在场的孩童都未曾顾及,仿佛此刻的蓝无名已不再是一个鲜活的生命,而是一头待宰的羔羊。

尽管蓝无名拼命挣扎,口中不断发出绝望的呼喊,但一切都是徒劳无功。

只听“咔嚓”一声脆响,刽子手手起刀落,蓝无名那颗罪恶的头颅瞬间滚落地面,脖颈处喷出的鲜血如同喷泉一般直冲天际,足足溅射出三丈之高。

“啊!”突如其来的血腥场面让在场的人们惊恐万分,尤其是那些蓝家的女眷们,更是无法承受这样的视觉冲击。

其中一名女子尖叫声划破长空,随即双眼一翻,直直地昏厥过去。而其他蓝无名的家眷们,则有的因过度悲伤而泣不成声,有的则吓得面无血色、呆若木鸡。

然而,当她们注意到新城士兵手中黑洞洞的手枪正瞄准自己时,恐惧立刻占据了上风。她们下意识地用双手紧紧捂住嘴巴,生怕发出一丝声响引来杀身之祸。

只能眼睁睁看着亲人的尸首分离,喉咙里发出低沉的呜咽声,那声音犹如受伤的野兽在痛苦哀号。

蓝潇和蓝婷的身躯猛地一抖,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击中一般。尽管她们并非未曾目睹过死亡,但眼前这血腥而残忍的场景还是令她们感到无比震惊。

毕竟,蓝家之人向来高高在上,何曾遭受过这般如同杀鸡宰羊般的屠戮?此时此刻,恐惧如潮水般涌上心头,那是一种深深的、无法言喻的害怕。

然而,在极度惶恐之余,她们心底又不禁涌起一丝庆幸之情——还好自己已然成为了朱高煦的女人。

想着这些,蓝潇不由自主地将头缩进朱高煦宽阔温暖的胸膛之中,娇躯微微颤抖着,用带着哭腔的声音轻声呢喃道:“夫君,我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