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南山一咧嘴，露出两列白牙：“放心，早给你备好了。”

孔徐低头，看到本来是他的位置摆着三只海碗，已倒满了酒。

孔徐不由苦笑：“喝，合该我喝的！”

等孔徐三碗酒入腹，脸色已经微红，气氛再次热烈起来，四人仿佛再次回到刚进刑狱司那时。

当时都想着七日淬体，一月铸炉，先入后天，再达先天，可转眼间却已有人要走了。

四人中，梁久的家境最好，家族经商，哥哥在朝为官。

邓南山家里是开武馆的，自小习武，又讲江湖义气

要不是他，他们四人现在也难有这么好的关系。

孔徐则是山平城普通人家，本想着进入刑狱司练武光耀门楣，没想到一年之后却要被清退出去了。

虽说比常人也强了不少，但现在终究心有不甘。

而苏川……甚至不是山平城人，而是治下的十里庄农户之子，要不是新律实行，他也根本没有进刑狱司的机会。

不过因为他年纪最小，也受了最多照顾。

孔徐来的最晚，却越喝越多，酒到深处，说话都有些磕巴，

他靠在苏川旁边，扯着苏川的衣服，双目泛红：“老四，既然你能留在刑狱司，以后定得好好修行，不能跟我一样荒废度日！”

“我是没有这个天赋了，这辈子当个行商也知足了，知足了……”

邓南山抿了抿嘴，眼神不由有些黯然，但又有些哀其不争。

孔徐修行不可说不努力，可也不如苏川每日在大狱中修行到宵禁。

在一月前突破淬体三层，感觉留在刑狱司无望后，索性放弃修行，转头找其他的门路。

可只比他境界稍高的苏川，直到昨夜仍在狱中锤炼阴煞锻体，竟还真的在清退前突破气血。

实际上邓南山和梁久曾一起找过掌旗官，能否给二人宽限一月。

掌旗官看在两人的面子，也见到了日日宵禁才从大狱离开的苏川，同意多给苏川一个月时间，可对孔徐……却摇头拒绝。

邓南山仍记得掌旗官那时的话：“心性已散，再多时间也没用，你强行把他留下，说不定他还会怨你阻他前程呢。”

心中思绪万千，邓南山也只是举杯：“话真多，喝酒喝酒！说不定十年之后，你就是这大越最大的豪商了，到时我们几个，还都得仰仗你呢！”

孔徐哈哈笑了起来：“好！那我便赚遍天下银钱，起码要比二哥要有钱！”

梁久浅浅翻了个白眼，懒得理他。

酒越喝越多，话却越来越少，直到宵禁时，几人全歪倒在桌旁。

翌日，苏川昏昏沉沉的睁开眼，眼前已是轻纱罗帐

明月酒楼也是山平府数一数二的酒楼，自然不会看客人晾一整夜。

起身揉了揉太阳穴，苏川耳边响起熟悉的提示。

“五煞锻体功一夜苦修，修行进度提升30%！五煞锻体功进入饥饿状态，已停止修行。”

“破军枪法从失败中总结经验，修行进度提升10%，它渴望着下一次战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