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半夏想起麦冬之前有一次一巴掌拍在顾大郎媳妇爪子上,硬是将顾大郎媳妇拍傻眼了就好笑不已。
那次也是顾大郎媳妇活该,再好奇,哪能不经她同意,连说都不说半个字就伸手去拿书案上书信的。
太没规矩了。
虽说事后解释只是想看书案上她写的字,但当时那右手却是实实在在地放在书信上了,这也是令人生厌的一点。
就好比顾四郎媳妇那次来吃暖房宴还装好奇,赖着正房不走想借人情登记表打听她家人情往来一样。
太拿自己当回事了。
心想之间,麦黄进来了。
她猜中了。
是马珊派人来了。
来的还是马珊身边的大丫鬟,说是差点忘了早点还说一声让她两口子不用等,先吃了,等天黑再来她这儿。
与此同时,周半夏也得知了马珊此时在娘家,还是连午饭也在娘家吃的。
娘家近就是这么好,不用马车,想走就走,抱起襁褓里的小儿子,带上大儿子,还能蹭两顿等天黑再回家。
相比起来,她娘家好像远了,村尾那块宅基地还是要早点动工的好,等建好宅子,她也离娘家更近了。
“那个砖瓦可以尽快整起来了。”丫鬟退下,周半夏生怕自己记性越来越差的赶紧先提醒顾文轩一声。
“这个你放心,等你爹到家肯定人员到齐开始动工。快的话,等你坐完月子,第一批成品砖就做出来了。
我都想好了,这会儿说什么都不让你爹天天往田间地头跑了,去年麦收就把他累得瘦了一大圈儿。”
没这么夸张,是黑了,显得瘦了,她爹还是很聪明的,知道花钱请人干活才不会什么都恨不得亲自动手。
以前卖力气活是没法子,根本不知她实力,总想着能省一个铜板是铜板,积少成多也好让她早日回家。
如今嘛,她不劝了,她爹都知道为了他那老寒腿,她这个闺女花出去的银子都够把他两腿包层金子,岂敢胡来?
“这也是我为何有庄子一律租给佃农的缘故,还是收租子省心,再让庄头带人搞点副业,于大家都有利。
像我们那三个庄子,那些佃农就很有心,我们不在那边还托庄头送那些谢礼过来,有良心的人还是多的。”
能不多?
上哪儿找你这么好的东家,按照最低行情收他们租子不说,还尽量让他们儿女能在庄子作坊有份差事。
不看那个烧砖的一家子一听是你这个活菩萨挑下人,把他们给激动的,不带犹豫的把底子都给掏了。
顾文轩爱怜地摸了摸媳妇脑袋,一不小心把媳妇脑袋上的木簪又给摸歪了,一头青丝顿时洒下。
“我说我无意的,你信吗?”
“我宁愿你说我发质好。”周半夏瞪了他一眼之后又不得不坐下,“来吧,给你练手了,挽发吧。”
“这个‘挽’说的好,天都快黑了还盘起来干嘛,我都替你累得慌。要不,我回头和你爹说一声那个习俗?”
“哪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