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虎说是舌头都打结了,但不敢不继续,不过,刚说完最后一桩,夏驰霄就打断他:“再说一遍!”
便一五一十地说了一遍。
张虎在一遍遍的诉说中,脑子里便不断地回忆起最后劫人那次的画面,骤然看到眼前的那幅画,他不禁一呆,眼睛定神,脱口就要说话。
他拱着手道:“夏小将军,匆匆而来,可是有什么要下官效劳的?”赵栩庆含笑的眼眸里闪过一抹精光,透着算计和阴翳。
赵栩庆小心觑着夏驰霄的脸色,见他脸上没有丝毫异样,心里略略放心。
府衙的大牢有些昏暗,张虎这些人身上没背人命,最后应该只会被判流刑或服役,三五年后,便能重新做人。
当囚室的门打开,他们浑浊的眼神茫然地看过来时,还一头雾水。
同化知府赵栩庆等人不知道夏驰霄要问什么,都站在外面远一点的地方,里面的话听不太清,此时一头雾水,这些山匪,既不是穷凶极恶之徒,又不是打家劫舍与官兵对抗那波,夏将军问来问去的干什么?
夏驰霄问完,突然拿出一幅画道:“画上的人,认识吗?”
他舔了舔干裂的唇,这才笃定地道:“像,像是那位老……夫人!”
京城的水太深,他们这种小鱼虾,就只能听命而行了。
张虎这些人因为罪不重,被关在一间囚室里。
他立刻起身。
张虎木讷的脑子动了动,所以,这位官爷想听的,其实是最后这一件?他便绞尽脑汁,连当时的一点小细节也说得清楚。
他声音冷冷,但整个人带着一股冷凝的气质,还有那通身散发出来的气息,让张虎丝毫不会怀疑他真做得到。
赵栩庆忙道:“下官陪您去!”
所以,他就完全不认识夏驰霄。
夏驰霄冷冷道:“实话实说,不得遗漏,不然,后果你们承担不起!”
但大牢里气氛阴森晦暗,充满霉味。
夏驰霄脚下飞快:“倒也不必!”
所以关押他们的地方,相比那些背了人命死囚,要好一些。
都说来剿匪的是京城的少爷兵,勋贵家的子弟来镀金刷功绩的,看来并不是这样。
夏驰霄眼睛死死地盯着那并不多的口供案卷,只是薄薄的纸张,他却觉得有如千斤般重。
他们共抢了十四批,最后老娘病了,就金盆洗手,用最后抢到的银子买了些种子,在山上开了块地,都已经好几个月没有犯过事了。
夏驰霄脸色平静地道:“我去看看那些山匪,问些口供!”
说完却又犹豫:“只是像,也不太敢确定,那老夫人,特别瘦!不像画上的人这么,这么……”
祖母,这些人见到过祖母!
马车,祖母和一个年轻女子,往南方去了?
夏驰霄淡淡地道:“你们该庆幸,你们没有动手杀人!还有,今日本将军所问之事,不必让任何人知道,你们只需要回答是例行询问即可,懂?”
“懂,懂!”张虎连连点头。
此时他也很庆幸,如果不是他和那几个伙伴的娘一再交代他们,不能做伤天害理的事,他们肯定也止不住贪心会杀人。所以听娘亲的话果然没有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