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咬着牙,死命地追。
他忽然上下打量夏驰霄,松开手,想勾唇讥笑,却扯动脸上的伤口,咝了一声,才道:“老子明白了,你根本没办法把老子弄进军营!所以你故意让老子知难而退!”
裴世安有些紧张。
裴世安当然会,骑马打猎,那也是纨绔的必学技。
棱台大营掩映在群山之中,离大营还有半里,便有一队军卒挡住去路,夏驰霄拿出腰牌,小队长看一眼令牌,对夏驰霄行军礼。
他故意的吧,他就是想让我知难而退,他其实并不想带我去军营,若是我自己退缩了,他便可以冠冕堂皇的嘲笑我!
裴世安心里的狠劲儿涌了上来,他就是不认输。他可以不去,但绝不会让人轻看,说他是受不了才去不成!
夏驰霄换了马,指着他刚坐的这匹:“会不会?”
走了十多里,夏驰霄回头,裴世安跟在后面,虽然掉着一段距离,但他还在走,只是脚步已经慢下来,那种有如灌铅般的模样,让他摇摇头。
军营重地,气势渐沉。
在出城的时候,夏驰霄便上了马。
片刻,夏驰霄道:“那你莫要后悔。只要你进了军营,除非战死,以后都是军中人!还有,我只负责把你弄进去当个新兵,是死是活,是挣军功封妻荫子,还是永不出头,都靠你自己去闯,我不会给你任何的照顾,你确定还要去?”
骑着马路上就舒服多了。
“为何姓裴?”
一路走过去,岗哨就有三重,还有好几支巡逻的卫队。
夏驰霄想了想,道:“你是黑户,现在这身份是去不了,所以要改名换姓。记住,你姓裴,从此以后,你叫裴世安!”
他跑得气喘吁吁,汗流浃背,双y腿酸软,四肢无力。
夏驰霄停下来,淡淡地道:“受不了了?”
裴世安喘气如牛,在剧烈的粗喘中,他吐字不清地道:“谁……呼呼老子……呼呼受……呼呼不了?老子…呼呼还…再呼呼…一百里……”
夏驰霄回头看了一眼:“看见没,棱台大营没有逃兵,逃兵只有一个下场,处死!”
夏驰霄并没有打马狂奔,正是这样悠哉悠哉的架势,才更让裴世安咬牙。
夏振源还想说什么,但夏驰霄已经转身离去。他怔忡地看着夏驰霄的背影,赶紧跟上!
原来他姓裴?
真好,夏本来就不是他的姓!
夏驰霄淡淡地道:“因为你亲父姓裴!”
从城门口到棱台大营,四十余里。
不知道是为了让裴世安可以在路途上休息一下,还是夏驰霄不赶时间,马行不疾不徐。
两条腿跑不过四条腿。
裴世安在心里嗤之以鼻:“谁逃?有饱饭吃还逃,又不是傻!”
他还没有去查另两家,不过,他觉得他不用查了,夏振源的眉和鼻,有爹爹的影子,眼和唇,有娘亲的影子!
他,就是爹娘的亲生儿子。
裴世安远远看着队列整齐的军卒,还有校场上军甲严整,正在进行训练的方阵,咽了咽口水。
这气氛,太严肃!
这气势,太震撼了!
这时,嗖地一声,一支箭冲着夏驰霄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