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叔是怎么说我的‥算了，我想先听听先生打算怎么报恩？”

蔡沭将顾炎武带进后院，找了张石桌，让人上茶，之前他对顾忠清的欲望并不强，只能说是预备队员，但改了名叫顾炎武就不同了，他现在对这个报恩方式很感兴趣，最好是加入自己。

顾炎武没有回答，反而问道：“君子藏器于身，待时而动，争其必然。公子满腹韬略，绝不是久居人下之辈，在下敢问一句，不知在待何时？”

蔡沭听完，嘴角微微勾起：“我心中有答案，但我想先听听先生是怎么认为的。”

见蔡沭把球又踢给自己，顾炎武拿出早就准备好的地图，将其摊开在桌面上道：“如今的大明，群魔乱舞，我就给公子分析一下当今天下局势。

北边两位，一是闯王李自成，败孙督师，控河南，围攻京师，是为最大恶贼。二是关外满清，八旗子弟战力极强，几十年来不知灭了多少大明精锐，无时无刻不对关内虎视眈眈。

南边有两位，一是张献忠，华南虎在成都跑，其子张玉儿外号万人敌，连秦良玉都兵败战死。二是白杆军，当年平播、平奢、援辽、抗清、勤王、剿匪诸役，获得赫赫功勋，可惜独木难支。

最后一位是中间的湖广，公子的父亲湖广布政使乃一代人杰，改革武备，重视农商，使楚军拥有天下最强大的火器军队。

可是湖广位于天下之中，逐鹿中原之战没有结束时尚可保全自身，可一旦天下局势明朗，这天下之中就是胜利者要吃的第一块肉。”

“不管是谁，来多少我杀多少！”说这话的不是蔡沭而是蔡吉，他不喜欢被人威胁。

不过蔡沭并没有出声，他刚来到这个世界时就考虑到了这一点，京师即将被攻破，这乱世马上要进入下一个阶段，湖广很快就会成为众矢之的，难以像现在这样偏安一隅。

见蔡沭沉默不语，顾炎武继续道：“如今李自成围困京师，若是陛下崩殂，他下一个目标绝对是一统南北，成就自己的天下。而大明南北有三个门户，徐州之于江南，襄阳之于湖广，还有川蜀‥”

说到这里，顾顾炎武停下，因为蔡沭起身走进一间房，没过多久就抱着一张等人高的地图，将其覆盖在自己石桌的地图上。

“这是‥”顾炎武皱着眉头，疑惑的看着蔡沭拿出的这张地图，上面画着各种奇怪的标记箭头，他仔细一看竟然是图上作业。

而且认真的研究一下，发现这份图上作业竟然细致到包括了李自成可能南下的几条路线和兵员将领配置，甚至是主将的战法。

“这是公子画的？”顾炎武内心有些复杂，他虽然早就知道蔡沭非常人能比，可自己也算是个天才，今天一比起来才知道差距。

蔡沭点头道：“你说的这些我已经知道，我以前就喜欢读史书和演义，所以对军事有些兴趣，只是大明重文，就走了另一条路。荒废了十几年，最近刚刚捡起来。”

为什么见多识广后仍然高傲的蔡阳会说李定国是他见过除了蔡沭外，第二个在天赋上相当的人。

因为蔡阳的军事基础都是蔡沭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