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月会问这个问题，君有涯摸了摸面具，道：

“毕竟跟那家伙长得一模一样，如果不戴个能区分开的标志，谁会知道我是君有涯，而他是君无极呢？”

月一边擦脸，一边转头，余光看过去。发现君有涯在说这句话的时候，神色似乎有些寂寞。

别说是摘了面具，就算是遮了半张脸，月之前都怀疑过他是君无极……现在想想，确实。如果君有涯不用这种方式来区分，他们两人如果想要互相假扮对方，轻易是猜不出来的。

月走到桌子旁边，倒了杯茶，或许是受原主性格的影响，他总会没事就想喝口茶。

“唔，那你应该也知道，我以前不清醒的时候经常自称是一个来自其他时空的AI吧？”

“是，虽然不懂你说的AI是什么。”君有涯点点头，走过来夺走月手上喝了一半的茶。“怎么喝凉茶？你的体质受不住这种寒气。”

说着就直接伸手，掌心对着陶瓷茶壶，闭眼运气，不到半分钟，君有涯睁开眼，又重新给月倒了一杯茶，“喝热的。”

壶嘴和茶杯，都散着一股热气。

月全程看着君有涯像变魔术一样就把茶给弄热了，还特别惊讶的凑过去，看了眼他的手，喃喃道：“……厉害……这是什么原理？”

这里没有通电的东西，没有加热的容器，君有涯的掌心也没有什么特别的机关……

一旁的小飞翻了个白眼道：“呆瓜月，真是没见过世面，这就是系统中说的‘内功’的运用啊。”

月想了想，恍然大悟的点头，“原来内功这么厉害……不过小飞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本来就很少有机会见世面嘛。”

君有涯看了看月好奇的脸，坐下来问道：“方才你想说什么？”

“噢对……”差点就被这个世界神奇的内功震撼到，月想了想继续说。“刚刚我查了下系统，根据上面很多数据的统计结果……都说明遮住脸或者带面具的人，十有八九都是一种缺乏安全感的表现。”

“……安全感？”君有涯愣了一下。安全感……什么意思？

月点点头，以为君有涯知道，“说明君有涯你这个孪生弟弟内心缺乏安全感，需要面具来遮住半边脸，但其实，这个做法是改变不了什么的。”

“……”君有涯听得连连震惊。

“而且长期戴着面具也不方便吧？只是为了跟君无极区分开的话，那么，在我这个外来的AI面前，你是可以不用时刻戴着面具的，君有涯。”

“……”君有涯下意识摸向了自己的黑面具。有些出神地望着面前的少年。

月试着对他笑，但是总也掌握不好这个表情，比如……嘴角要扬到哪个角度才比较合适？于是他干脆放弃。

“总之，现在我知道你们谁是谁了，君有涯。其实，你们的眼神不同，只要你再自信一些，内心再放轻松一些，就算是一个陌生人站在这里，也能认出来你们的。”

月想了想，讲自己分析出来的判断告诉。

“——君无极对他人缺少信任感，而你，则是对他人太过警惕。唔……本质都差不多其实，你们不愧是兄弟呀，这么像。但因为你们性格不同，所以表现方式才不同。”

“……”

此刻君有涯微微仰着头，注视着面前脸色还有些苍白的少年。诧异的听着他说出从未有人跟他讲过的话。

……他可以摘下面具……在这个他喜欢的少年面前……做一个真正的自己？

月歪了歪头，“或许某一天，你可以自己摘下面具。记得到时候借我看看啊。”

“借你……看看？”

“是啊，我一直想知道你的面具是什么材质做的，看起来非常棒，是那种哑光的黑色，看你戴着又不影响面部肌肉的活动，肯定很轻对吧？相信博士在这里一定会比我还要激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