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将之前给张承忠做的结果从箱子里面的工作室里取了出来，在看清楚检查的结果时，唇角微微一掀，随后又抿了一下，果然和她想的一样，但是这样的结果，却并不是她最想看到的。

……

“这才几日没有出门，花都开得这么好了？”

柳氏惊喜的看着她亲手种下的葵花，开心的笑弯了眉。

她很喜欢葵花，总觉得它们的生命力顽强，而且又代表着热情与希望。当时蒋初音在听她这样说的时候，还觉得表面上看着淡漠的柳氏，其实是有一颗少女般的心的，这样的女人，对于感情极为敏感。她知道自己心里有张千户，可是对于张千户的怨和恨，都让她不能再像以前那样无所顾忌，所以两人看起来才会相敬如宾。

而张千户能够走到今时今日这一步，柳氏的娘家以前出力不少，再加上他送走了张承忠，心里对柳氏存有愧疚，所以从来都不会在任何人的面前对柳氏表现出任何的不敬，不然的话，这张府恐怕早就已经没有柳氏的容身之处了。

“忠儿小的时候最喜欢葵花，他说直接看太阳会好刺眼，这些花和太阳长得一模一样，可是又好看又香。忠儿很聪明，走路，说话都比一般的孩子要早，在抓周的时候，他就喜欢他爹的那把佩剑。后来随我回去娘家，只要是我介绍过一遍的人他也全都记得，把家里的人都哄得很是开心。本来以为我和我爹，娘此生再无坐在一起吃顿饭的可能，可是因为忠儿，居然实现了……”

柳氏喋喋不休的说了很多跟张承忠小的时候有关的事情，她似乎忘了蒋初音只不过是一个下人，说到最后，声音越发的哽咽，她转头看着蒋初音，“世人都说虎毒不食子，可是我却亲手害了我的儿子，现在连女儿也跟我像仇人一样，老天惩罚我，要带我走是对的。不过是天理循环，罪有应得。”

蒋初音不禁想到那日听到张雪素和柳氏说的话，张雪素是因为张承忠而在怨恨柳氏？并非单单的因为她要嫁人的事？她记得张雪素说过，这是柳氏的报应，蒋初音觉得更加应该趋近于前者。

那，是不是也可以认为，张雪素曾经见过张承忠？

算算年纪，张承忠比张雪素要大三四岁，他被送出府的时候，张雪素并没有见过她这个哥哥，而后来府里的人也并没有人敢再提起张承忠的名字，那张雪素是怎么知道的？而且，还有一点很奇怪，就算她知道这件事，为什么会这么恨柳氏？再如何，她与这个哥哥之间的感情，也不会太好的吧？

“奴婢还想请问夫人一件事。”

柳氏轻轻的拭去眼角的眼泪：“你问吧。”

“不知当年收养大公子的那位，有没有后人？”

柳氏不解的转头看着蒋初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