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氏端着热茶上前,少了几分跋扈和张扬,整个人柔弱起来,“老爷你喝醉了,喝点茶醒醒神。”
手中的热茶被打翻,烫的她手背发红。
‘’你在我眼前晃悠,就足够让我清醒!”
顾淮安踉跄起身,走到郑氏面前,弯着腰身,眼底嫌恶一抹了然,只是郑氏低着头不曾看见罢了。
冷哼一声,晃着身往外走,郑氏转身拽住衣袖,眸中含泪,“老爷这是要去哪儿?兰氏?还是长公主那儿!”
顾淮安一听,直接甩了她一个巴掌,半边脸迅速红肿起来。
“放肆!”他气的脸颊通红,“长公主也是你这等人能说的!”
郑氏捂着脸,气的失了智,当即大叫:“她有本事勾引人,我就不能说嘛!长公主?呵!说起来就是一个娼妇!谁不知道她在孔雀台干些什么勾当。”
“你你你,”顾淮安眼底猩红,说到底只是个文弱书生,除了会指着她的鼻子骂两句,却什么都不敢做,“好好好,贱人,你使劲儿喊,最好喊的满城都听见了才好,到时候有你好果子吃!”
顾淮安走了,去了哪儿,除了贴身小厮,谁也不知道。
他走后,郑氏便趴在床头哭,哭的声泪俱下。
大房的事其他院儿自然有所耳闻,三房一直保持中规中矩的态度,顾言卿却抱着看好戏的姿态。
这顾淮安对那长公主倒是维护的紧,不过……那位长公主又是如何想的呢?
“小姐,还有三天,您就及笄了。”
九月二十七,是顾言卿的十五生辰。
含星不说,她倒是忘了。
“吩咐下去,不必大操大办。”
含星一听,顿时萎了情绪,一生可就这一次,其他的生辰可以不必,这可是及笄之礼啊!
“主子,”安澜拿着信,一进门便看见撇着嘴,就差将不开心三个字写在脸上的含星,将信递上前,“育贤长公主派人送来一份书信。”
刚拆开,一枚玉佩从信封里滑落,瞳孔一阵紧缩。
“老夫人,”嬷嬷打帘掀开,步子轻而缓,凑到不停拨着佛珠的妇人身边,“汐汶院传了话来,说是……”
“她说了什么?”
老夫人并未睁开眼,那丫头自从老二的失踪后,愈发诡秘。
“四小姐说,及笄之礼不必办了。”
“不办了?”
蒲团之上,妇人睁开眼,脸上带了些许诧异。
原以为这及笄礼,那丫头只会从简,没想到竟然不办了?
“可是出了什么事?”
妇人闭上眼又问。
嬷嬷垂首摇头,并未听到那边出了什么事。
“既然她自己要取消的,便依她的。”
自己不愿办了,她也不好拿刀架着她的脖子办。
“卿卿,及笄礼不办了是吗?”
“嗯。”
“为什么?”
母亲和父亲已经赶回来了,就为了那日上门提亲,若是不办了……
“卿卿可是不愿与我定亲!”
宫堇慌了,他们可是有过夫妻之实了,卿卿不能抛下他。
“不是,”她摇头,垂着眉眼,没有看他,“宫堇,你信我吗?”
他点头,自是信的。
“那,听我的,好不好?”
宫堇低头沉思半晌,终是点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