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乐帝感觉此刻自己就仿佛是坠入了无尽的深渊一般,浑身的力气使不出来,周围的空气仿佛把自己死死地勒住,让自己挣扎不得,就在这无尽的深渊之中自由落体。
这深渊,就是祖制,就是这死气沉沉的朝堂,就是这千千万万打着为皇帝分忧却心思各异的文武大臣。
“来人,拟旨,自我朝成立以来,为了教化民众,安抚民心,先祖帝以僧道儒尼,不受县治,立为祖制,然我朝鸿员头,国泰民安,历代先帝兢兢业业,开我朝盛世百年,然部分修道之人,凡心不死,祸乱朝纲,朕以为,祖制可改,僧道儒尼,接受县治,受地方监督,任何活动,均需要向各州县报备施展,同时,彻查各寺庙,道观,尼姑庵,凡发现不明财物,罚没七成,充归国库。”
永乐帝话音一落,众多大臣再次匍匐在地:“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国家是一个机器,当它有朝一日转动起来的时候,哪怕只是一个的变革,也会在全国各地引起轩然大波。
陛下谕旨很快便传遍整个大宁朝,众多僧道儒尼众,纷纷静坐抗议,但是在国家机器面前,这样的手段根本没有作用,在当地驻军和县衙的通力配合下,所有静坐示威的修道之人,都被“解决”了,至于这里面有产生了多少血腥的结局,那就不得而知了。
“陛下此举,是要立威啊!”
与此同时,薛县子正捧着一杯香茗,轻轻地吹着热气,雾气氤氲,看不清薛县子的表情。
“与我等何关,莫非,薛县子在成寿寺,也插了一手?”坐在薛县子对面的,是一个阴影中的人物,看不清眉眼,不过声音确实有些嘶哑,赫然是秦先生。
“你没插手?”薛县子反问了一句,阴影里的秦先生没有吭声,没承认,也没否认。
“损失了一笔财产,不过还好,只是要把尾巴处理好,可别牵连进来。”沉默了一会,秦先生才慢吞吞的道。
“那是自然,不过就算知道了,又能怎么样?反正,那姓左的也不敢做些什么。”薛县子微微一笑道。
“对了,我之前让你帮我查的事情,你查的怎么样了?”薛县子罢,忽然出声问道。
“那个刺杀你的人?”秦先生表情有些戏谑:“当时怎么没杀死你呢?”
“哼!”被顶了一句的薛县子,脸上有些不愉,不过也没有多什么,反而是丢过来一张纸条道:“我最近,又收到了这东西。”
秦先生一把抓住,低头一看,的纸条上面,赫然写着:“替行道”四个大字,只不过上面的字仿佛试用血迹做墨一般,一片殷红。
“呵,看样子是伤好了。”秦先生冷冷一笑,将手里的纸条捏紧,揉成一个纸团:“这几日杂事太多,没腾出手来,若是他这次出手,我保证他无处可躲。”
“有把握嘛?”薛县子看到秦先生这般姿态,有些不放心的追问了一句:“我的人现在整日如同惊弓之鸟一般,他不死,我心难安。”
“我找线索,你抓人,就这么定了!”秦先生完,身影一晃,便消失在了原地,赫然也是一位轻功撩的高手。
望着秦先生方才坐过的地方,薛县子眉心拧成一个疙瘩,沉思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