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街之后该是琼林宴吧？”萧逸随端起茶盏抿了一口茶，眼里盛满了细细碎碎的笑意。

秦衍叼了一块栗粉糕在嘴里，并未出声回答他。一个礼部侍郎要是不懂这些个礼节制度早就被上司卸了官职，哪还会在这儿调侃人。

萧逸随也不介意，仿佛没看出秦衍的不屑，自顾自说道：“尤记得你当探花郎那时，游街的三甲里就属你最出风头。”龙姿凤章，气韵天成。在大街上，一群姑娘朝他扔花扔香囊，全然不顾秦衍铁青的面色。等到游街结束，回来还带着股脂粉气息，差点没被那帮兄弟笑死。

“那不是因为没碰上你么。”秦衍一脚放在罗汉榻上，拿手支着下巴，一双凤眸似笑非笑。虽然萧逸随一直在明着夸赞他，但秦衍心知他不过是在拿自个儿寻开心罢了。毕竟萧逸随可是三中状元的人。“逸随兄也是不多遑让啊。”

萧逸随倒是没在意对方话语里淡淡的刺意，只嘴角弧度愈发上扬：“那晚的琼林宴才是子枭锋芒毕露的时刻呢，连皇帝陛下的昭华公主都······”

“好好的来看戏，说什么往事。”秦衍身体一僵，脸色也变得不太自然。

萧逸随犹自感叹，手上那盏茶硬是被他喝出了陈年佳酿的感觉：“当时昭华公主对子枭的态度可是羡煞一种人等呢。也不知今年是个怎样的朝景。”语气间竟还有些微的遗憾。

秦衍眼神一睨，修长的手指把玩着腰间的貔貅玉佩，说道：“哼，我看你就是个芝麻馅的汤圆。看着白白嫩嫩里头全是黑心的馅。”

萧逸随低头啜饮，但笑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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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的天色还是很亮，看着有种黎明的错觉。

李歌城净了手正拿手巾帕子擦手，看着桌上的两副碗筷不禁向一边摆放膳食的青芽问道：“师兄呢？”

青芽未抬头，仔细地校准着菜与菜之间的距离，随口说道：“师兄说他出去有事。你也知道他的脾性，在一个地儿待不住三天。”

李歌城也不再深问，尝了一口面前的红烧鸡块，嚼着嚼着却突然停了下来。

“怎么了，是不好吃吗？我今天加了新的调料配方，还没试吃过。要是实在吃不了的话，你就吐出来吧。歌城？”青芽一时被吓到，有些语无伦次。

李歌城咽下口中的鸡肉，淡淡说道：“青芽，你的手艺比以前更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