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怪不得莫斤要找他麻烦了,这就是个到处惹麻烦的熊孩子,管也管不住。

大月可汗一向隐忍,一心要与拓拔部和宇文部交好,要知道阿殊带着自己儿子如此胡闹,还要自作主张要惹乌越大汗不痛快,不知道会做何感想。

今日上场比试的武者和前几日的不可同日而语,大部分是各首领带过来的高手,也有少部分是前几日比武的赢家。

慕容弗一脸索然无味,他带着堂弟偷偷跑出来,没有带多少人,慕容部的绝顶高手也不听他差遣,如今虽然有一个萧惜在手上,但也不能太快要他出去,要一鸣惊人才行。

如今在场上连胜了三轮的是秃发鲜卑的一名武士,髡发,只头顶留了一小撮发辫,用鲜卑特有的羊毛线编进去,身材壮硕。

他下手极狠,连认了输的人都不放过,随手将人丢下台去,台下竖立的旗杆都被撞断了。

萧惜不禁皱了皱眉。

秃发鲜卑是拓拔部的一支,因而乌越大汗赏了他一杯酒,在他首领的下首坐了。

这时萧惜才发现,那乌越大汗身边不知何时来了一位汉人,就坐在大汗下首,可见是极受器重了,他对场上诸人显然观察已久,注意到萧惜的目光也向他看过来,向萧惜微微一笑,萧惜与他对视了一眼双双转开了目光。

再上场的是段目就连带来的一名武士,年纪三十开外,

他一上场,慕容弗眼睛便亮了,他年纪还是小,立刻换了坐姿,伸着脖子向下望去,看到他如此,慕容猗卢也伸长了脖子去看,大声问:“哥!这个人是不是很厉害!”

他离慕容弗有些远,说话间用上了内力,萧惜觉得全场的目光都被这兄弟二人吸引过来了,也只能低着头尽量降低存在感。

慕容猗卢见慕容弗点了点头,便站了起来,手在案几上一按,身子一旋直接飞身下了坐席,他这一招用的极漂亮,鲜卑人多是不擅轻功,但马上功夫使出来,也并不逊色多少,他以王子之尊,竟要亲自下场比试,这让围观的人群顿时骚动起来,连乌越大汗也变了脸色。

那段部鲜卑的武士也愣了,若是打伤了慕容部的王子,怕是宇文可汗要怪罪,可是几年一次的西迁大会,若是第一局便败了,不能崭露头角,下一次机会就不知是什么时候了。

萧惜跪坐在阿殊身后,哪怕是各为其主,都要忍不住叹息了,这兄弟俩关系这么好,能结伴来闯祸,果真性格都如出一辙,平时不知让那大月可汗和莫斤头疼成什么样子。

其实少年人成长起来很快的,萧惜自己也要忘了,他刚刚认识晏宁的时候开口便请人家去给慕容部送信,如今才不过短短一年,他便能这么快想通这些关节。

围观的人群已经聒噪了起来,那段部鲜卑的武士也行了一礼,不敢在王子面前先出手,慕容猗卢啧了一声,便不客气的向那武士攻去。

西迁节上不能动刀兵,因此都是赤手空拳的对打,慕容猗卢年纪小气力不足,但也占了身量小的便宜,那段部武士本来不敢下狠手,但几次被慕容猗卢打在身上,眼看就要支持不住落败,也不再犹豫不决,认真应对起来。

这一局打的比前面更加精彩,又是慕容部的王子亲自下场比试,因而大家都看的鸦雀无声,只能听得台上拳拳到肉的闷喝。

其实二人实力相当,那段部鲜卑的武士可能还要更胜一筹,但他在开场里犹豫不决,失了先机,而慕容猗卢初出茅庐,初生牛犊不怕虎,二人过了百余招,那段部武士也渐渐稳定下来,但他不敢对慕容猗卢下死手,一时胶着在台上。

慕容弗也有些紧张起来,他和堂弟武艺不相上下,但眼光要好上一些,知道弟弟实力可能不及。

但没想到慕容猗卢竟是个愈战愈狠的,见那段部鲜卑武士稍有疑虑,便被他觑出端倪,他招招狠绝,那段部鲜卑武士不能强攻,已经露了败相,不多时,便被慕容猗卢打下了擂台。

那段部鲜卑武士面如土色,表情简直不能置信,萧惜注意到,段目就连的脸色也不大好。

现在最开心的就是打赢了的慕容猗卢,和他那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兄弟。

即使不杀大月可汗,就凭借这两个惹事的孩子,也能搅和得鲜卑三部鸡犬不宁。

阿殊一高兴,就回头叫萧惜道:“过来给我倒酒!”

在楼兰的时候,阿殊还多是与萧惜他们讲汉话,如今都讲鲜卑语才觉出别扭来,问萧惜道:“你有鲜卑名字吗?”

萧惜定定地看了他半晌,道:“殊归。”

阿殊一愣,道:“这和我的乳名有点像。”

原来阿殊真的是他的名字。

萧惜上前给阿殊斟了酒,这孩子忘性大,很快便抛到脑后了。